兩個人,難道她,真的要揹負起虞姬的命運?
她明亮的眼眸裡含著秋波,似在掙扎。最終,她勇敢地抬起了頭,望著胡亥道:“我願意,哪怕,只有須臾。”
胡亥無奈地搖頭,道:“痴兒!”
白隱竹直直地盯著胡亥的眼睛,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堅定,她道:“你沒有資格說我!”
胡亥不住一聲嘲諷似地輕笑了一聲,他的確沒有資格可以說她,他們兩個都是一種人。
白隱竹轉移了話題道:“算了,不說這個了。”她接著道,“你這次過來,我想,不僅僅是來看這咸陽城被攻破吧。”
胡亥笑著點了點頭道:“果然,還是你最瞭解我。”他繼續道,“我找到了我的家人。”
“是你沒有處死的同輩中人?”白隱竹不禁輕笑,道,“呵呵,你心裡,還是有一絲善良的。”
胡亥微微一愣,苦笑道:“難道,我真的就那麼暴戾,毫無人性嗎?”
白隱竹的臉上微微有些欣慰,似乎感到了一絲輕鬆,只聽她道:“那我問你,有什麼人可以殺死自己的親兄弟呢?恐怕,只有那些陰險毒辣,眾叛親離之類人才做的。”
胡亥緩緩道:“當初,我怎麼就相信了趙高呢?”
白隱竹微微掩唇一笑,道:“那這得看你自己。”
“我……”胡亥開口,剛想說些什麼,卻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喊殺聲打斷了。
只見一個楚兵模樣打扮的人,舉著青銅做的長矛,直直地衝著二人而來。
白隱竹心裡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倘若是一群人倒也罷了,為何偏偏只有一個人?她連忙問道:“你是楚兵?為何會在這裡?你們大王呢?”
那個楚兵似乎沒有聽見白隱竹的問話,殺氣騰騰地就衝著他們二人而來。胡亥微微嘆息了一聲,回首微微望了望白隱竹,隨即目光緊盯著前面的那個楚兵,渾身上下散發著凜冽的殺氣。這股殺氣,比之那個小小的楚兵,不知道勝過了多少。
等至那個楚兵靠近胡亥越有十步的距離,胡亥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只有三步便到了矛頭部分。他一隻手緊緊抓住矛頭下部的長竿,藉助那份力量,讓自己的身體瞬間騰在了空中,與那地面保持平行的姿態。
他一個翻身,腳重重地踢在了那個楚兵的面門之上,頓時那個楚兵宛若無骨一般飛出了三丈之遠,從口裡不時大口大口地嘔出殷紅的鮮血。這副模樣顯然是命不久矣。
白隱竹看了幾眼,不忍再看,移開了目光嘆了一聲道:“唉!”她心裡知道,倘若胡亥不下重手殺了他,那麼死的人,就會是他們。這個時代吶,不是吃了人,就是被人吃。
胡亥緩緩搖了搖頭道:“小竹,你心千萬不要軟。這裡不太平,我送你會楚軍駐足地吧。”
“如此也好。”白隱竹騎在馬上,不禁回頭望去。然而,那個楚兵已經去了。
這個就是現實,棄之如草芥,或許,應該這麼說,連草芥都不如!
火燒阿房(3)
白隱竹剛剛回到楚兵的大營,就看見了楚兵臉上充滿著興奮以及一絲絲的惋惜。
“奇怪?”白隱竹暗道,“怎麼那麼快?”
胡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更不明白這些楚兵為何而要惋惜。
白隱竹隨手招了一個楚兵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那個楚兵雖然十分奇怪白隱竹身邊的那個人,但卻知道白隱竹是王的人,自然也不好多問,只好道:“我們已經攻破了咸陽城門了!”他臉上的喜悅不由得洋溢在空氣之中,溢於言表。
白隱竹輕輕蹙了蹙眉,不禁疑惑。究竟是咸陽城的防守太差,還是另有內賊?
大帳的衣角被重重掀起,裡面走出一個身著黑色盔甲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