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猛的回過神來,扭頭見到是少女,也連忙恢復了鎮定。
尷尬笑著說道,
“嗨!我這不看閒著,就跟小寶隨意轉轉,他說外頭有個好看的西洋景兒,我就跟著來了。”
“楊媽媽也真是的,動不動拿人工錢說話。”
忽而,故作疑惑問道,
“對了雙兒,你這是做什麼呀?是要買什麼嗎?”
被稱為雙兒的少女,眼神狐疑的打量著老陳。
臉上的表情無不說明著對他剛才的話,是半個字兒都不帶信的。
搖搖頭問道,
“乾爹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又跟小寶去賭錢了?”
聞言老陳的眼神有些躲閃。
乾咳了兩聲。
“咳咳,哪有啊,我的銀子都被楊媽媽給扣光了,哪還有錢去賭呀?”
雙兒眉頭一簇。
“楊媽媽才告訴我,說是昨天剛給你發了半吊錢的工錢呢。”
老陳目光躲閃道,
“其實,那個,我的銀子是被小寶給借走了。”
雙兒不解追問道:“小寶借銀子做什麼?他又沒什麼開銷……”
話說一半,忽然猛的想到了什麼,瞪大的眼睛愣愣的看著老陳。
“乾爹,你們該不會是一起拿著銀子去賭錢了吧?”
“哪,哪有……”
老陳眼神躲閃,
“分明是小寶借我的錢去賭,我也只是跟著一起去,免得他年紀輕輕被賭坊的人給騙了。”
見雙兒還想再問什麼,老陳連忙擺手道,
“哎呀,好了,小寶你還不放心嗎?有借有還很講義氣的!”
說著話,便是轉身。
一邊往前走,一邊對雙兒說道,
“走走走,我們趕緊回去,你不是說楊媽媽在找我們嗎?”
“可別讓媽媽等著急了,真把我工錢給扣了。”
雙兒看著老陳快步匆忙離去的背影,白嫩的臉蛋上盡是無奈之色。
搖了搖頭,旋即也是快步追了上去。
……
揚州最大的青樓,麗春院中。
二樓一間房內。
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濃妝豔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
正捏著一條帕子,笑顏如花的為她房中的恩客介紹著自己年輕時候的風姿。
這位婦人不是別人,正是麗春苑二十年前的一枝花,韋春花,也是韋小寶的娘。
再看那位客人,佝僂著腰身,白髮蒼蒼,面白無鬚。
臉上的皺紋,彷彿老樹上的樹皮一樣乾枯。
眼睛微微眯起,微微向上翻著些許白。
時不時捂著手帕,乾咳兩聲,就彷彿有什麼重病一般。
不過對於這些,韋春花絲毫不在意。
臉上滿是媚態的笑意與熱情,招待著他。
畢竟這位看起來走路都站不穩的恩客大爺,一出手就是二十兩銀子包了自己的專場呢。
作為在風月場上經營多年的韋春花,如今人老珠黃,鮮有恩客照顧生意,如此自然極為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