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死死踩住,連喘口氣都成了奢侈。
“你又要說是她自己非要去見你的是不是?!朕現在還會被你欺騙不成?!朕早早知道,平雪胎息不穩,她如驚弓之鳥平時連璇璣宮的大門都不敢邁出!你竟然心思惡毒到趁著朕外出宣她去坤寧宮!你這個該死的賤婦!!”
林東合又是一腳狠狠踹向她的小腹。
腹中一陣劇痛傳來,有腥熱自雙腿流出,滿月痛呼一聲,幾乎用盡全力抓住了林東合的袍角,和著血淚,痛喊出聲,
“皇上!我腹中骨肉也是皇子啊!皇上今日對我痛下殺手,竟是要親手害死自己的骨肉不成?!皇上就如此狠心嗎?你心疼妹妹十月懷胎不幸小產,那是她自己滑倒在院中與我何關?難道就因為她的孩子沒有了,我現在腹中六個月的骨肉就不能平安降臨了嗎?是不是因為皇上說了,誰的孩子先出生就是太子!妹妹不想我的孩子成為太子,所以皇上就要如此對我!”
滿月小手緊緊抓著林東合的袍角,絕望在眼底瘋狂蔓延。
她託付終生一心付出的男人,曾經也對她溫柔纏綿,也贊她蕙質蘭心世間罕見。可她怎麼忘了,罕見還是能見,唯獨那仙嵐的玉人兒才是他夢寐以求的。
四目交織,令狐滿月迎上林東合寒冽冷酷的面容,他一身明黃加身,高高在上,五官完美如鑄,絕世風華。
曾經他的一言一行舉手投足都是她痴痴追逐的歸屬,而今——
呵——
痛到極致,恨到極致,她只剩下寒心的一聲冷笑。
“哼!朕的兒子?!令狐滿月,你這個賤人還有臉跟朕提這個孽種?你跟林簡的往來書信朕早已截獲!這孩子根本就是你跟林簡暗通曲款的野種!!你二人早就眉來眼去當朕眼瞎不成?”
林東合再次抬腳狠狠地踹在滿月小腹,目光冷冷的割過她凸起的小腹,帶著嗜血的殺氣和沖天厭惡。
“不!”
滿月含血出聲,一口鮮血噴在林東合尊貴不凡的明黃色袍角上。
體內的鮮血已然凝結,生不如死,就是她此刻。
“皇上!我第一個孩子是為何小產的你忘了嗎?!是八年前你遇險大遼,我與驚烈快馬加鞭趕去營救,路上顛簸以致小產!還有六年前,令狐平雪身重奇毒,無藥可醫,是我以身試毒救她一命以致五年內不能懷孕調養身體!還有四年前,皇上要娶她為妃,滿朝文武大半反對!是我親自上書力排眾議撮合她進宮做你的貴妃!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她,我令狐滿月何曾虧欠過你們一絲一毫?!現在你們殺我胞弟,害我丫鬟!連我腹中尚未出生的骨肉都不肯放過!你們為何要如此對我?!”
無論滿月說什麼,林東合眸中都不曾有一絲動容,滿滿的都是厭惡和痛恨,彷彿是等待這一天等了十年!從認識她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想如此對她。
第三章廢后(三)
令狐滿月直到今時今日失去全部才察覺林東合心底對她最真實的看法和態度竟是如此不堪冷漠。
他不曾動容的神情,此刻像是一把鈍刀子,一刀刀紮在心尖上,讓你後知後覺,痛已經深深地入了骨髓,卻是永無翻身之地。
“令狐滿月!你以為你以侯府嫡女身份嫁給朕,你就能比得過平雪嗎?你拿什麼跟平雪比?是才德還是容貌?是琴棋書畫還是修養溫柔?有平雪在,朕的眼中始終看不到任何人的存在!包括你!”
“看不到任何人?”
滿月咬牙重複這句話,脆弱的身體早已是千瘡百孔,蓄滿淚水的眸光層層裂開,血紅見底。
怎麼十年時光,不離不棄,生死相伴,到頭來,卻是註定了這十年付出再多都是一廂情願!都是付給了狼心狗肺!
她看自己,現在都像是看全天下最大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