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或許覺得我說的都是廢話！那是五弟身在福中不知福！至少你可以每天面對你所喜歡的人，而不像其他人，註定只能遠遠看著。”

林簡這幾句話，說的自然是他自己。

“太子若繼續廢話下去，以後註定連遠遠看著的機會都沒有！”

林冬曜話音落下，已然扯過滿月將她帶出了馬車。

王府馬車已經到了跟前，看著穿著一身侍衛裝的滿月被王爺像是拎一隻小兔子一樣拎出來，年政和楊曉黎都是看的目瞪口呆。

王府馬車內，滿月才被林冬曜扔在座椅上，一套緋色長裙緊跟著扔在她身上。

“把衣服換了！你是柔懷王府的王妃，不是集市上的小丑！”

林冬曜說著坐在對面，看樣子是要親眼瞅著滿月更衣了。

滿月也不辯解，他現在這態度，她說什麼都不對。

滿月快速脫下身上的侍衛裝，皺眉看了眼林冬曜扔給她的衣服——竟然是她從來不會穿的緋色。

見她拿著衣裙發呆，他眸子寒光凜凜。

“我從未見過你穿這種顏色的裙子，平時見你都是素淨的冷色，我也以為自己是習慣了，也會尊重你的選擇和喜好，可我今天才發現自己是大錯特錯，本王想看你穿的鮮豔奪目，並不是因為我的喜好，而是我希望看到一個與之前不同的你，不再是滿腹心事冷靜到令人心寒的那個令狐滿月，而是一個可以允許我去溫暖你保護你的令狐滿月！

即便如此，你也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除了離開我身邊，在我這裡，沒有任何底線設定給你。可你卻一次又一次的逼著我放棄底線！好！我都可以去做！但是你為何一定要跟太子糾纏不清？你明知他對你的心思是什麼！他可以瞞過父皇，瞞過太后，但瞞不過我的眼睛！

同樣是男人，我看的很清楚！”

林冬曜說最後一句話時，揚手將滿月手中的緋色衣裙從馬車的茜紗窗扔了出去。

一抹緋色在夜色中終究也會被暗夜吸附，變得黯淡無光。

滿月手中一空，微涼空氣在掌心遊走。

她始終都盯著林冬曜的眼睛看著，今晚的他——從動手開始打林簡，再到這會的反覆無常，以及他從來不會說的話，種種種種，都顯示今晚的他有多不對勁。

“夠了！令狐滿月！今晚本王對你的忍耐徹底夠了！休書在你那裡，回去之後你就可以派上用場了！你放心！本王不會讓你難看的回到令狐侯府，你的王妃頭銜本王還都給你保留著！是和離！不是休妻！你的嫁妝，你的頭銜，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本王都為你保留！你唯一失去的只有本王這個人——而已！”

林冬曜定定的看向她，馬車在王府門口停下，夜半無人，他的聲音分外清楚明白。

見滿月只是靜靜看著他不說話，林冬曜深呼吸一口，一字一頓，重複他剛才最後一句，

“令狐滿月，你我和離，不是休妻！從現在開始，你唯一失去的只是本王！只是本王這個人！你的其他的都沒有任何改變！”

話音落下，他率先走下馬車，獨留震驚的滿月還坐在車內一動不動。

和離？

休妻？

是他說的嗎？

這一次，她觸到了他的底線？

這一夜，滿月都沒見到林冬曜，他回到王府之後只停留了片刻，就進宮了，直到天亮才回來。

而滿月也是一夜未眠。

因為天亮了，她跟林冬曜的關係很有可能就要徹底結束！

這一夜，她反覆問著自己的都是同一句話：如果真的失去他，她會捨不得嗎？

——

與此同時，一夜未眠的還有太子府

林簡也一夜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