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不想在侯府被動挨打所以才主動出擊救了自己?若是如此,她至今也沒對自己提出過任何要求,難道是在等一個所謂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
林簡這邊面容倏忽一沉,一旁的宋筱悠看的心下一驚。太子殿下剛才還好好地,怎麼一下子就變臉了?
這時,令狐平雪已經在位子上站好,將水晶壺放在掌心託舉著,手臂伸開在身體一側,這算是一個保險的姿勢,只不過令狐平雪此刻面帶微笑,舉止從容大氣,既沒有半分害怕,也不見任何慌張,怎麼看都是大家閨秀的得體典範。
在此刻這等緊張的時候,不見一絲狼狽,反倒是更添光豔動人。
看的一眾世家公子蠢蠢欲動,林冉更是直直的望著令狐平雪,除了她,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令狐平雪一副從容大氣的姿容站在那裡,林東合卻突然後退了幾步。竟是將原本十米的距離拉長了到了二十米。原本是與滿月等人站在一條直線上的林東合,這會子竟是站在了滿月等人的身後。
距離增加了一倍,難度自然也增加數倍。
令狐平雪臉上的肌肉忍不住的抖動了一下,儘管面上仍舊掛著可人溫柔的笑意,可心底卻暗暗叫苦。雖然她也相信林東合,可畢竟之前從未見過林東合投壺,就算他剛才投中壺心,不過是十米的距離,現在這麼遠——
隨著眾人視線都朝林東合這邊看來,林東合竟是再次朝側面的方向走了走,如此一來,角度更加刁鑽難中。
在一陣竊竊私語中,林東合手中羽箭倏忽一下離了手心,那羽箭不是直直的朝令狐平雪手中的水晶壺落去,而是高高擲出,竟是從滿月頭頂劃過,一瞬帶起她髮髻上一縷青絲,繼而穩穩地落在令狐平雪手中的水晶壺中。
一瞬間,眾人眼神全都集中在滿月身上,原本以為剛才羽箭從頭頂劃過,滿月會驚慌失措,可她明明看到羽箭從頭頂劃過,卻是紋絲不動,就是站在她身邊的林東曜和林簡臉色都有些變化,唯獨滿月沉穩冷靜,不動分毫,彷彿飛躍頭頂的不是羽箭,不過是一縷微風。
林東合眯著眼睛看向滿月,見她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反倒是一臉輕鬆自然,林東合還沒來得及開口,太后已經率先發聲,
“東合,你做什麼?投壺不過是個比賽,一切以歡喜和安全為主,哀家知道你必勝心切,但侯府的千金你已經選了一個,何必還要再拉上另外一個?就算贏了也不算數!”
當著令狐泉的面,太后自然要狠狠地教訓林東合一番。
令狐泉此刻臉色凝重,好在滿月沒事,否則——她今兒真就跳出來要太后還一個公道了!
皇后也順著太后的話道,“二皇子,投壺雖是比賽,但你既然選了令狐平雪,就不要一心二用,如此一來,豈不是讓令狐平雪難看?”皇后不會將話說的太難聽,但也拐彎抹角的指責林東合。
瑾妃這會子坐在椅子上卻是如坐針氈的感覺,坐也不是站起來也不是,好好地東合跟令狐滿月這個掃把星揪扯什麼,只要能拿下令狐平雪就足夠了,加上一個掃把星只會礙事!
瑾妃身旁,惠妃以絲帕掩嘴偷偷笑著,還不忘揶揄瑾妃。
“姐姐啊,還以為二殿下多有本事呢,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沒事逞什麼能啊,多虧侯府的大小姐表現穩重,這鬧不好傷到一旁的太子和五殿下,嘖嘖!二殿下今兒可就——”
惠妃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足夠太后和皇后能聽到。反正她的兒子林冉現在是半點爭奪皇位的機會都沒有,她自然也不會讓別人安生好過。
太后臉色愈發難看,皇后面上沒表露多少不滿,隱在袖子下的假指甲卻是深深的刺入湘妃椅的扶手。
瑾妃臉色刷的一白,想要反駁惠妃的話,卻是被太后冷聲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