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地死去。
帶著這樣的想法,俞真真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一邊翻去。一陣轟響,伴隨著連線著自己的血管的器具不知道戳到了哪裡的劇痛,人落在了地上。
有人從躺椅上站了起來,隨後,是腳步聲。
夜蹲了下來,抱住俞真真,將她放回了床上。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然而,動作卻十分輕柔。放下了俞真真,夜正準備直起身,去檢查連線在她身上的管子,卻發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很輕。
沒有多少力道。
中了麻醉劑的人,不會有太大的力道。
然而,那手已經有些冰涼了,不像以前那樣溫暖,而且因為中了毒的原因,也並不十分柔軟,也不算太舒適,夜想抽開手,然而,手卻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識,竟自己反握住了那隻手,不肯離開。
夜原本木然的眼神有了些許的波動。
他抬起眼,看向俞真真。
只見她的嘴唇翕動,似乎正在說些什麼。
夜眼裡的神色變幻不定,有迷惑、有渴望、有害怕、還有許多許多,最後,他還是硬生生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再一次將所有的管子插好,轉身向躺椅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要活下去
第二百七十七章 要活下去
夜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俞真真的心也愈來愈往下沉。
不。不能這樣結束。
絕對不能就這樣結束。
俞真真再一次使上了自己所有的力氣,而這一次,比方才卻更困難了許多,即使,她拼盡了所有的力氣,也無法再將自己的身體整個兒移動,最後,伸出的手,只是觸動了床頭櫃上的杯子還是什麼,杯子滾落,咕嚕咕嚕幾聲,隨後,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那冰冷而又清脆的聲音,在這詭異的夜裡聽起來分外地刺耳。
讓人的心也不禁跟著涼了起來。
聽到聲音,夜停住腳步、回頭,視線始終停留在俞真真的鼻子以下,他看到她的嘴唇似乎在努力地說著什麼,從剛剛開始,她似乎就在努力地說著什麼。
夜的嘴角微微彎起。
是要求饒嗎?
可是,又有誰曾饒過了他?
夜眼裡已已沒有剛才的波動。而是一片平靜,如死水一般的平靜,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再也不會有所動搖。他毅然地就要轉回頭,然而,就在那一瞬,卻看到晶瑩的淚水,一滴又一滴,不停地,落在了地上,彷彿永遠都不會停止。
她,流淚了。
這是,第二次,她在他的面前流淚。
不,應該說是第一次。
因為,那一次,她是揹著他流淚,再發現他的時候,她就拭去了,不留任何痕跡,臉上只剩下一貫的笑容。夜喜歡她笑,她笑的時候,他便覺得自己也想跟著笑,就像和煦的春風,淡淡的,卻讓人很舒服。
但是,不知為何。那一天之後,卻會常常地想著她哭泣的模樣。
儘管,每當那個時候,心總是會很奇怪地一陣一陣地緊縮,彷彿在痙攣一般。
這個時候,
她,又流淚了。
淚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
夜的手,放在了心臟的位置,果然,那裡又是一陣熟悉的疼痛。他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畫面,就在剛才之前,他還不曾想起,這會兒,卻瘋湧而出,有和她一起堆雪人的,有她送他圍巾的,有她答應明年過年還要給他發簡訊的……
最最清晰的,是就在幾天之前,那個時候,只能像殭屍一般跳著的她說她選擇了不怪他,他說對不起。她說她喜歡看著他笑,那個夜晚,月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