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而是看著他說:“寫你M了個比。”
我發誓,這是我第一次說髒話。
從小我就被家長、學校教育一定不能說髒話。我就是大家眼中的好學生:好好學習,尊重老師,尊敬同學,不說髒話,煙酒不沾,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像是活在桃花源裡似的。過去的我迂腐不堪、頑固不化,堅持認為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可是我在碰過無數次的壁後,慢慢的有點醒悟出什麼了。
在城南高中,我打了架,抽了煙,罵了人,而且把一幫職院的小混混看作兄弟。
這是墮落嗎?
我不知道,可我覺得很痛快。
尤其是我對鄒陽說出“寫你M了個比”的時候,感覺比抽了他一巴掌還要痛快。
班上有人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原來是夏雪那個可愛的姑娘。這個笑聲就像是大壩的決口,一旦有了縫隙,就再也控制不住,幾乎所有同學都笑了起來。
鄒陽的臉憋的通紅。其實我能理解他,對我這樣一個被他欺負了三年的懦夫來說,現在不僅敢反抗他,敢豁出命去和他幹架,敢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罵他,他肯定承受不了,必須承受不了。
可是他不得不承受。
我挑釁式地看著他。
“你敢罵我?!”鄒陽吼了一聲,臉頰上的肌肉在顫抖。
班上立刻安靜下來。
我悠悠然走到窗邊,再次抱起了那盆君子蘭。
“怎麼著哥們。”我說:“是覺得我上次沒有砸著你的頭嗎?”
鄒陽剛才還通紅的臉,現在變得煞白起來。
“你……你敢!”
“你知道我敢不敢。”我微笑著說:“你敢再說一次寫什麼檢查,我就敢把君子蘭扣到你頭上。”
“你……你……”鄒陽指著我,後面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什麼,你說什麼?”我一手捧著君子蘭,一手摸著耳朵:“大班長,我遲到了,你要怎麼著?”
“你給我寫……寫……”鄒陽氣的語音發抖,但是後面的話還是說不出來。
“寫什麼,寫你M比嗎?”我發現髒話是會說上癮的,就像抽菸喝酒打架一樣。
“鄒陽。”李傑突然站起來說:“上課了,別打擾大家學習。”
我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李傑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敢情每天上課鬥地主的不是他啊?不過傻子也能聽出來他是在為鄒陽解圍,我倒是無所謂,繼續悠悠然看著鄒陽。
“上課吧!”鄒陽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反正他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我把君子蘭放到窗臺上,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浩哥,真帥啊。”劉子宏一臉崇拜地看著我。這是第一次有人叫我浩哥。
真是邪了門了。我以前好好學習,尊敬師長……沒有人叫我浩哥,現在我打架、罵人、說髒話,竟然有人叫我浩哥。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我兀自搖頭苦笑不已。
“哦,對了。”我再次回頭,看著鄒陽。
這句話的動靜不小,班上的同學再次看向我們二人。
誰都知道我們倆之間的情況,一舉一動都可能爆發一場大戰,幾乎所有人的神經都是緊繃著的。
我用餘光注意到,連李傑都忍不住站了起來。
我的一聲叫喚,明顯注意到鄒陽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難道說,他現在心裡有點怕我了?
我很欣喜自己的這個發現。
“做什麼?”鄒陽皺著眉頭,還是在故意扮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我突然想嚇嚇他,於是就站了起來,走向他的位子。
鄒陽很誇張地站了起來,屁股下的凳子因為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