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去了,有阿梓在跟前替我照顧你,我也就放心了。”古青羽替朱禮整理了一下衣領,輕聲言道,面上雖然帶著笑,可是語氣卻是怎麼聽怎麼有點兒不祥的味道。
朱禮皺了皺眉,伸手握住古青羽的手:”瞎說什麼?”
入手只覺得像是握住了一把乾柴,瘦骨嶙峋得幾乎有些咯手。朱禮便是生出幾分愧疚來:“別胡說。不管旁人如何,你這裡卻是無人能動搖的。”
古青羽抽回手來,似乎因為了這樣的親近有些微微不自在:“大郎你為我做的,我都是清楚的。別的不說,你當初偏愛著阿梓,不也是為著我?卻是我什麼都沒替你做過——”
古青羽抽回了手,朱禮便也是覺得有點兒不自在起來。咳嗽了一聲故意轉移了話題:“你是我的髮妻,如此也是應該。對了,大長公主那頭這幾日身子有些不爽利。明日我們一同去看看罷。”
大長公主對先帝有恩,就是對當今聖上也是一樣有恩,兩任皇帝俱是一樣對這位大長公主敬重有加。古青羽說起來也是沾了大長公主的光,若不是大長公主在那兒擺著,古青羽身子這般,這個位置怎麼可能坐得穩?
古青羽對大長公主也是感情深厚,此時聽了這話也是顧不得別的了:“外祖母怎麼了?身子怎麼會不爽利?嚴重不嚴重?可讓太醫去看了?”
夜裡朱禮歇在了古青羽那兒。第二日早上臨走的時候,似笑非笑的忽然說了一句:“秦氏該敲打了。”
古青羽一怔,還沒來得及細細的問,朱禮卻已是走了。
古青羽將朱禮的話暗自琢磨了一回,便是明白秦沁這是又做了什麼小動作了。不由哂然一笑。一時又想到熙和,便是笑容更加深了幾分。
以後這太孫宮卻是越發熱鬧了。胡氏和秦沁都沒翻出什麼大浪來就已是不戰而敗,接下來就看熙和了。就是不知道熙和看著是個溫和順從的,裡子又是什麼樣?
古青羽在風裡站了一會兒,便是禁不住咳嗽起來。雙燕聽了頓時就急了:“主子快回屋裡去吧。”
古青羽咳得雙頰泛紅,整個人都是虛脫了,苦笑了一聲:“我這身子,也不知還能熬多久。”
雙燕几乎不曾哭出來:“主子別胡說。”
古青羽只是笑。手指卻是攥緊了幾分。
而這頭秦沁也是知道了熙和被賜給了朱禮的事兒,登時就氣得絞碎了一個荷包。這個荷包卻還是她做給朱禮的。可如今,好好一個荷包卻是這麼費了。明明是都快要做好了。
秦沁卻是絲毫不覺得可惜,只是憤懣不痛快。眼淚就那麼怔怔的落下來:“為什麼?”
秦沁的宮女卻是一個字兒也不敢多說。
秦沁抓起茶盅,死命的就摔到了地上:“為什麼為什麼!我做了那麼多,他都不多看我一眼!熙和算什麼東西?楊云溪算什麼東西?”
秦沁摔了一陣子,心裡的火氣總算是洩了一些,惡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我倒是要看看,誰能比我好?”
說起來也巧,熙和的院子和秦沁的院子根本就是挨著的。這頭秦沁發了一通脾氣,就算是初來乍到沒個耳目,熙和還是知道了。當即便是忍不住一笑:“秦良娣精神可是真好。”
熙和收拾穿戴齊整了,便是去給古青羽請安。不過古青羽犯了咳嗽,卻是沒見她。熙和也不惱,一轉身就去給徐燻和秦沁請安。
徐燻面上不鹹不淡的,倒是沒什麼反應。賞了一對兒鐲子當了見面禮,便是打發了人。秦沁則是冷著臉,隨便給了一隻釵就將人打發了。
不管別人如何對熙和,熙和都是那副摸樣。一時倒是得了不少好印象。
熙和從秦沁那兒轉身出來的時候,笑道:“聽說昨兒殿下去了一趟楊貴人那兒,是冷著臉出來的。瞧著像是生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