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開藥吧,”上官勇這時緩和了神情,對大夫們道:“元志的傷,我就拜託各位了。”
幾個軍醫連聲說不敢,被袁威領下去開藥去了。
“平寧呢?”安元志開口問起了自己的小外甥。
“你還好嗎?”上官勇卻問安元志道。
“沒事,”安元志說:“一個女人罷了。”
上官勇走過來,坐在了安元志的身旁,道:“只是一個女人,你會這樣?”
安元志挑一下眉頭,說:“這事過去了,姐夫你就不要再跟我說這事了。”
“那校子做什麼去了?”
“人我是救不回來了,”安元志說:“這個仇我現在也許也沒本事報,但我總要知道是誰殺了紅橋,是誰要殺我。”
“憑著幾張銀票上的號?”
“老天爺總要開一會兒眼吧?”安元志看著上官勇道:“這個世上還有天理嗎?”
上官勇現在不大信這些東西,什麼報應,什麼天理,在上官勇看來,全是扯淡,騙人的玩意兒,他到現在就沒看到有一個壞人遭過什麼報應。
“姐夫不信這個吧?”安元志苦笑起來。
“也不是不信,”上官勇看安元志的樣子,不敢說自己不信,說:“只是元志,這個仇,我們自己就可以報了,不必去等老天爺開眼。”
寢帳的門簾子這個時候又被人掀開了,一股涼風灌了進來,安元志大聲道:“滾蛋!”然後他看到袁義走到了自己的床前。
“少爺,”袁義上下看著安元志,像是能透過被子看到安元志身上的傷一樣。
“你,你沒走?”安元志忙就問道。
袁義小聲道:“夫人在宮裡聽到少爺你的訊息後,就暈了過去,醒過來後,就讓我來江南了。”
安元志說:“我姐知道我的事了?”
上官勇說:“這事怎麼能瞞著她?”
“我知道我是個廢物,”安元志自暴自棄地道。
袁義忙跟安元志道:“少爺沒事的訊息,將軍也命人連夜送往京城了,夫人只要知道少爺沒事,也就放心了。”
“廢物!”安元志罵著自己,抬手就要打向自己這會兒疼痛難忍的傷腿。
上官勇手急眼快地把安元志的手往旁邊一打,說:“你真不想要這隻腿了?”
袁義來之前已經先找袁威問過話了,知道安元志在棲烏村出了什麼事,勸安元志道:“少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再去為棲烏村的人報仇。”
安元志垂著眼眸,半天才道:“我就算報了仇,死了的人也回不來了。”
寢帳裡安靜了下來。
最後還是安元志自己一笑,說:“不說了,姐夫,你怎麼還沒把水匪的老巢給打下來?”
上官勇有心不跟安元志說這事,讓安元志安心養傷,只是看安元志現在這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上官勇又覺得讓安元志這會兒操心水匪的事,比讓安元志躺著想那個紅橋姑娘的好,於是上官勇跟安元志說:“江南水師總督房春城已經到了,水軍與水匪們打了兩仗,結果損失慘重。”
“房總督親自帶著水師打,都沒打不過這幫水匪?”安元志吃驚道:“這幫水匪就這麼厲害?”
“我們現在掐斷了他們與陸上的聯絡,”上官勇道:“只是想等到水匪們斷糧的那一天,現在看來也不可能了。”
“為什麼?”安元志問道。
袁義說:“江裡有的是吃的,他們自己可以打漁釣蝦啊,這又是在江裡,我們也沒辦法斷了他們的水源。”
“大將軍,”寢帳外這時在人大聲道:“房總督有事要見你。”
上官勇起身道:“袁義你陪元志說說話,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