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成瑛也時不時在府裡「巧遇」她。
貝大夫人親眼看著這份乾淨純真的感情一點點由無到有,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打破它,她不捨得,無視它,以後肯定會鬧大的。
糾結著糾結著,時間慢慢過去,事情最後果然鬧大了。
她現在對姜裳這般和善,未嘗不是在為當初的自己贖罪。如果當年她心狠些,早點戳破,姜朵兒如今可能還在長山公主府,做一個拿俸祿的女醫,而不是英年早逝,早早香消玉殞。
姜裳沉默,只看爹爹這些年就看得出來,他們感情真的很好。如果葬掉娘那天,沒有遇到她,爹爹恐怕真的已經跳下懸崖,追隨義母而去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啊。
貝大夫人見姜裳神色黯淡,想起來二叔才走沒多久,怕是勾起了她的傷心事。
她輕巧轉移話題:「衣衣剛剛跟顧媽媽聊了什麼?」
姜裳搖搖頭:「沒聊什麼,只是知道了原來貝二夫人跟祖母是一家出身。」才聊了沒多久貝大夫人就過來了,顧媽媽透露給她的資訊裡只有這條是有用的。
「嗯,」貝大夫人點點頭,「二弟妹跟老太太都是陳家人,是嫡親的姑侄倆。」
所以就算沒有這樁婚事,小陳氏也是貝府的表姑娘,跟府上是正經親戚。
姜裳垂眸,所以她要多小心貝二夫人嗎?
「還有,」貝大夫人提醒姜裳,「二房不止有她們母女倆,還有一個偏門庶支繼承來的嗣子。」
「府裡找了二叔很久,一直沒有什麼訊息,老夫人擔心二叔在外面出了意外,二房香火斷絕,勸老太爺從旁支裡給二房過繼了一個嗣子。」
姜裳一臉震驚,這麼重要的事咋第一次聽說?
貝大夫人見她眼睛圓瞪,像只受了驚的貓,有點好笑,安撫她:「這個你不用擔心,過繼這事二弟妹不同意,不過被老夫人無視了。那個孩子跟她們感情不好,平時都在書院讀書,很少回來。」
那就好那就好,那母女倆就夠難對付的了,再來一個她怕她小命不夠折騰的,乾脆趁早收拾包袱走人算了。感情不好就好,不求站在她這邊,只要別幫著那邊就行。
姜裳鬆了一口氣。她端起茶喝了一口,壓壓驚。
院子外面突然傳來響動,腳步聲在靠近,只見簾子一撩,一個明艷動人的粉衫小娘子從門外進來,嬌嬌喊了一聲「娘親」。
貝容菡喊完娘親,才發現她親娘這裡還有客人,她好奇地看著姜裳,問她娘親:「娘親,這是哪位?」這麼好看的小娘子,之前在府裡從來沒見過。
貝大夫人含笑,牽過貝容菡,給她們倆介紹道:「來,你們互相認識認識,衣衣,這是我女兒,大名是容菡,小名叫丹丹,你管她叫丹丹姐姐就好了。丹丹,這是姜裳姜姑娘,小名衣衣。」
姜裳站起來,規規矩矩跟貝容菡見禮:「衣衣見過丹丹姐姐。」
貝容菡一邊扶起姜裳,一邊馬馬虎虎屈了個膝,誇讚道:「衣衣妹妹好漂亮,之前怎麼沒見過你,來府上多久了,住幾天,我帶你去玩好不好?」
貝大夫人見女兒一眼就喜歡上姜裳,心裡很欣慰,她笑罵道:「你這個猴兒,就知道玩,別把衣衣帶壞了。」
然後把她們倆攆出去:「行了行了,快走吧,我就不留你們了,省得我礙眼。」
貝容菡吐吐舌頭,俏皮道:「分明是娘見了我煩,才見我就把我攆走。」說完牽著姜裳的手就往外走。
才出院子門,貝容菡就嘰嘰喳喳連問姜裳:「衣衣,你剛剛還沒回答我呢?你來府上多久了?你怎麼長得這麼白?你是哪家姑娘?荷香園逛過沒有?我聽丫鬟說有荷花打苞了,我帶你去瞧瞧吧。」
牽著姜裳就往荷香園去,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