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並不複雜,進入六月的時候聯盟第一批新式鋼甲亦正式投入戰鬥。
到最後戰爭仍舊是大國和大國之間比拼人力和物力的絞肉機。
有所不同的是,現在的絞肉機的規模是原先的的十五倍。更多的城鎮夷為平地,更多的屍體堆滿了墳場,更多的鮮血染紅了大地。
毫無變化。
老占星術士看著溫斯特一天比一天焦躁。他從將核心的技術資料交給軍部後就隱約猜測到有這樣的發展。有一日晚間,他在星圖的投影前冥想,群星的倒影忽然散亂,消失,只剩下束縛他命運的恆星。老人便知道結果,他耐心等著學生向他提出最後一個問題。
有時老人亦有疑惑,不知道溫斯特是否是恰當人選,但是他時日不多。星力在呼喚他作出決定。
而溫斯特也沒有讓他浪費太多的時間。
那是仲秋的夜晚。溫斯特從前線趕來王都和他討論怎樣進一步提高特種金屬和普通金屬間向性的可能性。師徒兩人在討論結束後吃過晚餐,然後在實驗室後的小院內散步。
老人走地有些吃力,便坐在庭內梧桐樹下的石椅上。
溫斯特在仰望天際。秋夜的高空下,有無數明星閃耀。銀河的清輝橫跨天際。
“星力是什麼,它來自何方,我們又為何被它束縛?”溫斯特問。“老師,我曾經飛翔天際,以為會獲得自由,卻仍舊被它束縛。不但身體,我們的命運亦為它控制。我以為,星力的根源是抵抗力和法則。但它自身卻是力與法則的一部分。”
老占星術士沉默了一會,他說:“我們與群星一體同源。呼喚與響應,皆為力之一端。”
這是每個占星術士進入冥想前的禱詞,溫斯特已經很是熟悉。底下的兩句是。“我們在群星之下,禱告,仰望,靜默。群星亦以相同之力回應我們。”
“溫斯特。”老人又說。“是什麼束縛你?”
溫斯特沉默半晌。“我”她回答。
深秋的晚風從庭院間穿過。還未全部落葉的梧桐沙沙作響。
“伸出手來。”老人命令道,他念誦禱文,在溫斯特掌心畫下極簡的星陣。星陣一畫下,老人便覺得和束縛自己命運的恆星之間的引力之線逐一而斷,星力潮水般退去。
他的嘴唇和語言亦被誓言束縛,老人知道他能說的已經不多。“你可知道,為何一百多年來從未誕生有新的大占星術士?我亦從我的老師處獲得真言和星陣,前往…。。”此時他已經不能說出那個地方的名字。“因為星力本源與自身二者必只能存在其一。”老人咳嗽起來,他喘了一口氣,靠在樹幹上,他臉色灰白,頭暈目眩,過了好久才能抬起頭來再問學生。
“絕對的力量和你自身的幸福甚至生命,我的學生,你選擇什麼?”
溫斯特含著淚水,半跪在老師身前。老占星術士知道,自己的學生已經知道答案。
他破天荒地笑了笑,輕聲說:“孩子,溫斯特,所有人都有選擇的權力。只是有人作出決定的時候,比自己的心承認地更早。”老占星術士也知道,這一刻的決定,自己或許在看到滿頭大汗迎面跑來的溫斯特就已經作出。“不要哭,傻姑娘,晚上……替我烤蘋果派。”老占星術士扶著樹站了起來。“艾米莉經常說味道不錯。”他環顧一下院子,聞到一陣淡淡的蘋果香味,牆角的白色的秋月季已經開花了。今年夏天熱得有些難過,他以為這兩株奧斯汀 安寧還需要過一陣子才能結出花蕾。不過前幾天氣溫陡然下降,最終這兩株前年他種下的小東西選擇在今天開放了。
星辰之力安排每一件事,出生,死亡,秋月季盛開。老人開心地想。
五天之後,溫斯特參加了老師的葬禮。葬禮上人不多,只有軍部的幾個官員匆匆地到了一下場,還有一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