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體的液體一直在緩緩流著。蘇遠恆知道自己還在流血。可是這不重要,只要孩子平安就好。
北堂敏謙一邊開車一邊給秋至原打了電話,讓他準備好手術室和急救措施。
「他現在是什麼情況,大概跟我描述一下。」秋至原沒想到會這麼突然,心裡一驚。
「遠恆在浴室裡摔了一跤,流了好多血,我回來時才發現。現在沒時間和你多說,我們大概二十分鍾後到。」
北堂敏謙結束通話電話,望著前面擁擠的馬路,忍不住咒罵一聲:「該死!」
誰也沒有想到去醫院的路因為前方發生車禍,竟然意外地塞車了。原本三十分鍾可以達到的路程現在要被無限延長了。
「呃──」
腹中的疼痛讓蘇遠恆輾轉著頭顱。無法剋制地挺身用力,在安全帶的勒束下,圓圓的大肚子顯得越發驚人。
「啊──」
隨著北堂敏謙的一個緊急剎車,蘇遠恆受慣力向前一挺身,疼得叫了出來。他感覺腹中的孩子頂到了穴口,正在用力往外衝。這讓他不由自主地分開雙腿,向下用力。甬道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肚子好像要爆炸了一樣。
「敏謙,它要出來了!啊──」蘇遠恆一手緊緊抓著前門上方的扶手,一手扶著肚子,驚慌地痛喊。
北堂敏謙出了一身冷汗。他一邊開車,一邊右手掀開蘇遠恆的大衣,向他身下看去,只見羊水和鮮血混合著從座椅流下,蘇遠恆的分身受胎兒頂進甬道的刺激,竟抬起頭來。再下面卻看不清了。
「敏謙……啊、啊──敏謙……」
蘇遠恆一聲緊過一聲。強烈的生產陣痛讓他無法說出更多的話,巨大的肚子堅硬的好像變成鐵塊,下體撕裂了一般,讓他覺得自己快被扯成兩半了。
北堂敏謙停下車,將手探了進去。只覺蘇遠恆的後穴好像被扯成了一個大洞,溼淋淋的液體還在不時地湧出。
蘇遠恆趁著陣痛間隙呼哧呼哧直喘,斷斷續續地問道:「孩子出、出來了嗎?」
「我不知道。」北堂敏謙一臉茫然,根本不懂這些。
「我感覺它、它要出來了……啊、又來了、嗯啊──」
蘇遠恆扭動著上身,頭使勁向後仰著,身子卻不由自主地抬起來向下用力,雙腿顫巍巍地往外分。
北堂敏謙滿頭大汗,車內空間狹小,又被蘇遠恆巨大的肚子擋著視線,什麼也看不清。他一急,竟將手探了進去,接著驚慌失措地道:「我、我好像摸到它的頭了……」
他臉色煞白,好像被嚇到了。
胎兒已經擠到了穴口,拼命往外衝。蘇遠恆痛苦地低叫著,已經沒有力氣用力。
「謙……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照顧孩子……」
北堂敏謙驚跳:「別胡說!」他怒吼道:「不許再說這種話,你會沒事的!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
北堂敏謙受了他的話的刺激,反而鎮定了下來,看著前方堵塞的車流,猛地調轉方向盤,硬生生從擁擠的車流中插了出去,向右轉入一條小巷。
尖銳的引擎聲與輪胎摩擦馬路的聲音傳入耳裡。
北堂敏謙冷靜地道:「遠恆,可能有點顛,你忍住。」
蘇遠恆不及說話,就覺得車子一個劇烈的顛簸,胎兒似乎也在肚子裡顛了一下,隨即又擠出了一點。
蘇遠恆悶哼了一聲,緊緊抓著車扶手,臉色蒼白如紙。
北堂敏謙一路飆車,將車技發揮到極致,在狹窄的小巷裡穿梭。
三十分鍾的路程,竟讓他在塞車的晚上及時趕到了醫院。事後他才知道,如果再晚十分鍾,蘇遠恆很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搶救不回了。
秋至原早就帶著醫護人員等在了外面,見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