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鄒德運只是來掙名聲的。劉熒返回學校時正好看見他和那些記者們在路上勾肩搭背,似乎是要回城裡吃飯。
鄒德運見到劉熒登時兩眼一亮,上前拉著她的手說了好一通,盡是些冠冕堂皇的話。劉熒被他摸的心生反感,但還是壓著火道:“鄒老闆,我剛剛有事出去了一趟,這會還沒吃飯呢。下午還有課要上,我想我現在應該沒多少時間閒聊。”
鄒德運一愣,顯然沒想到劉熒會不給他面子。但女人嘛,太容易得到反而沒有意思。他沒有硬留,而是掏出自己的名片遞過去,讓對方以後有什麼事都可以找自己。
這話術比劉熒在飯局上見過的那些要低階太多了,但她並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於是接過名片道了聲謝便離開。晚上回家後她把那張名片扔進抽屜,畢竟不知道對方日後會不會突然提起這件事,還是留著吧。
接下來的日子其實也不甚太平。村裡有不少老光棍,雖然明面上不好意思表現出對劉熒有什麼想法,但在得知後者平時都是在李大娘家洗澡後,他們每天都會溜過來偷窺。李大娘趕得了一個趕不走一群,每次都拄著笤帚在窗外大喘氣。
村長明裡暗裡在劉熒面前說了不少鄒德運的好話,但後者全都不為所動,漸漸地也就不去費那個功夫;他的兒子周興倒是某次出門閒逛時看上了劉熒,三天兩頭地往劉熒家跑,又每次都吃份閉門羹回來。
秋收的日子到了,按以往學堂的規矩,是要停課讓孩子們回家幫忙的。劉熒雖不認同這種影響學業的做法,也不認為這些半大孩子們能幫上什麼忙,但入鄉隨俗,也就聽從了村裡的安排。
李大娘家也種了一小片,平日裡都是她自己在打理。儘管劉熒和周偉有心想幫她分擔一些,但老太太每天天沒亮便下地幹活,他們實在是找不到什麼機會幫忙。張姨勸她不動,只好叮囑周偉秋收時先幫她都收了再說。
李大娘自然不願意麻煩他們,依然堅持自己幹完,結果沒過多久就因為操勞過度倒在了地裡。周偉趕緊把她揹回家,有人去請大夫,聞訊趕來的張姨已經撲倒在了李大娘的床上。劉熒問周偉有沒有人通知周大海回來,卻被告知後者並沒有手機,也沒留過聯絡方式給他們,並且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南江村了。
劉熒聞言立馬沉下了臉。她問李大娘要來了那些匯款單和書信,照著上面的地址回林江城找周大海。一連找了好幾個工地都沒有周大海的訊息,劉熒想到了張三,對方的訊息應該會比較靈通,就是不知道涉不涉及到農民工這類人。
她拿起手機正想給張三打電話,村裡卻搶先一步打響了劉熒的手機:“劉老師,回來吧。李大娘她”
眾人在沉默中安葬了李大娘,周偉扶著幾乎要哭暈過去的張姨回了家。劉熒看著剛發來的簡訊,張三告訴她,只有被系統記錄過或是有人像對比的目標他才能試著找一下,像周大海這樣的農民工根本無從下手。他可以繼續幫忙蒐集資料,但不保證多久能有結果。
劉熒用力攥著手機,半晌才微微鬆開手,回了一條簡訊道:“辛苦了,回頭需要多少錢你和我說一聲。”
“嗨,沒事,順手的事罷了。”
有道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邊剛辦完李大娘的喪事,那頭學校又出事了。天花板毫無預兆地塌下來一大塊,砸中了好幾個座位。萬幸因為停課沒有人受傷,但誰知道下回還會不會出這種事?加上村裡剛辦了喪事,任何負面的情緒都會被無限放大,一時間人心惶惶,紛紛來到村長家表示要討個說法。
新建的學校出了這檔子事自然蹊蹺,村長答應眾人要徹查此事,卻又以先辦完李大娘的身後事為由拖了過去。
他本來就知道鄒德運搞豆腐渣工程,哪還用查?誰知道這工程也太渣了,年底都撐不到就出了問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