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他要殺這女人的理由?”張子真看完資料只覺得無語:“有這個錢他都能把有安全隱患的地方修個遍了。昌叔,你確定他腦子沒毛病嗎?”
戲命者的工作效率很快,在鄒德運冒出【除掉劉熒】這個想法的一小時內,周槐等人便已經聚集在會議室內,商討著這次行動的安排。
昌叔,或者說是吳老闆,聽了張子真的話後輕輕搖了搖頭,一旁的周槐開口道:“鄒德運是南江村人,卻靠著剝削農民工發跡,成了南江村人人都羨慕的成功人士。如果劉熒揭穿成功,不僅他的人上人形象會毀之一旦,不再將他奉為偶像的村民們也會陸續地挖出他的黑料。”
“這些年進城打工的人千千萬萬,在鄒德運手底下幹活的民工裡有南江村人也不奇怪,只是不知道剋扣他們工資的黑心老闆是鄒德運罷了。”周槐看著照片裡肥頭大耳的鄒德運,似乎已經看穿了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如果被順藤摸瓜查到這件事,鄒德運會失去一切他原本擁有的社會地位和認同。他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劉熒必須死。”
“真厲害。”張子真拍著手,也不知道聽沒聽懂。“不愧是心理學博士,這也是你們上課教的嗎?”
“你平常擺攤當神棍的時候都在睡覺嗎?”周槐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還有你這說話的語氣到底是跟誰學的?聽起來真的很欠揍。”
“有人教我的。”張子真聳聳肩,絲毫不在意周槐已經把拳頭捏得噼啪響。最後還是昌叔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正事要緊。從資料上你們也能看得出來,劉熒並不符合我們動手的目標。少爺的意思也是不能殺,但”
“但鄒德運絕對不會放過劉熒。”周槐接過昌叔的話道:“就算我們不接下這單生意,他也會想盡辦法找別的殺手。而如果我們不想劉熒被殺,就只能接下這一單,然後幫她假死騙過鄒德運。”
他當然不想殺了,這對姦夫淫婦。張子真在心裡吐槽,又對著劉熒的資料犯了難。“但她看起來是個很正派的人啊?‘因為有人要殺你所以委屈你假死一下,從今往後離開這裡隱姓埋名生活’這樣的事情她能接受嗎?她應該會跟鄒德運死磕到底吧?”
他和劉熒接觸得不多,但多少也能看得出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至於自己見過劉熒這件事,白星河不提他就先不提了。
周槐點點頭,難得同意了張子真的說法。“這樣的方法無異於向鄒德運這樣的惡勢力低頭。以我們對劉熒目前的判斷,她是絕不可能接受這種方式的。要想讓她心甘情願地離開南江村,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認為自己已經死了。”
“已經死了?你要給她催眠麼?”
張子真皺起眉頭,昌叔的表情也並不好看,看起來都不太贊同。“這樣她下半輩子不就和行屍走肉一樣了嗎?這聽起來似乎比殺人還要殘忍,少爺不會同意的。”
“當然不是。”周槐儘量以簡單易懂的方式向二人解釋:“社會學和心理學領域有個術語叫【社會性死亡】,指的是一個人雖然生理上還活著,但在社會關係或社會互動方面已經被邊緣化或排斥到幾乎不存在的狀態。鄒德運想要殺死劉熒,其實也是擔心劉熒會導致自己的【社會性死亡】。”
“我們要做的其實很簡單,讓劉熒被南江村人所排擠,產生【社會性死亡】。當她認為自己已經無法再在南江村正常地生活下去,我們就能順理成章地幫她假死帶走她了。”
二人一聲不吭,似乎是在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周槐明白他們需要時間消化,便翻看起了書架上的其它資料。
望月閣的【鬼姐】周槐看著資料上的記錄有些意外,【鬼姐】這個名號似乎並不能作為本名存在。換句話說,以張子真的本事也沒有收錄完全對方的情報。作為此類事件的親歷者,周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