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駒？”周槐皺起眉頭，這可不是個好名字。“林城會那個？”

顧遠舟點點頭。“我見過他。”

果然，那天的事情並沒有林駒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周槐這趟回來還沒來得及跟白星河他們說自己在望月閣被林駒搭訕的事，想來這上面也不會有什麼新的資訊。

其實像和林駒這樣的混混相關聯的資訊反而要比那些老闆們的要難獲取一些。大人物們的資訊無非出現在報紙新聞、暗網、以及自以為密不透風的保險櫃裡，而從這些地方獲取資訊對於張子真來說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但混混們不同。因為大家都覺得混混們本身沒什麼重要的資訊，最多有個別受大哥賞識的會知道一些模糊的動向，有時候甚至連這點細枝末節的訊息也是為了迷惑外界放出來的煙霧彈。

別說沒有人會專門蒐集或者留存，就連混混們之間都不會記多少，這些資訊多半都會在某個大排檔，在一聲聲的醉話中隨著酒氣被遺忘在夜色裡。

想收集這種資訊，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個混混當線人，在一同侃大山的時候悄悄記錄下一切可能有用的資訊。反正這些訊息也沒什麼重要的，還能賣錢，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這樣的線人也不怕他們洩露什麼訊息，要是被那些混混們知道自己隨口說的話被什麼短命鬼拿去輕輕鬆鬆換了錢，說什麼也要衝過來砍自己兩刀洩憤。不為別的，就因為有這種賺錢的好事沒喊他。

張子真當然有線人，但那些混混們也有自己的圈子，並不是每每之間都認識。接到張子真的任務後，他們還得花時間去跟對方套近乎，有時候還得經過好幾個兄弟，最後才能和對方發展到能在一張桌子上吃夜宵的地步。

林駒自然不屬於能接觸到什麼資訊的混混，他混了這麼久都還要在車站騙農民工，想也知道接觸不到什麼訊息。平時除了到地方行騙和調戲小姑娘外，估計也是沒什麼事幹，在街上當街溜子吧。

這可比騙那些小姑娘們難多了，混混們如是道。

所以張子真也沒讓他們費那麼大功夫去和林駒拉關係，先打聽點基本訊息就行。反正是個和任務關聯不大的人，回頭慢慢補全就行。

周槐可沒心思等他慢慢補全，畢竟這件事拖多一天就可能多一分變數。他打算一會見完林駒就給張子真打個電話，但在這之前他還有些話要問顧遠舟：“那你對他有印象嗎？或者有沒有聽說過他的一些什麼事？”

除了混混們本身，還有一種人會經常接觸他們，也就是像顧遠舟這樣的殺手。黑幫本就是一個充斥著暴力和流血的地方，出現一個收人錢財替人索命的殺手再正常不過了。

隨著pk這些年接手的任務增多，和黑幫混混們打交道也是在所難免。只是顧遠舟看起來就不像是會和他們好好說話的人，指不定他說見過林駒是指什麼時候揍過對方一頓。

“我沒和他直接接觸過，都是蒙著面出任務的時候見過他幾面。”顧遠舟一字一句，語氣裡透出一股淡淡的殺氣：“他很危險。”

“很危險？”

顧遠舟的回答超出了周槐的意料。你不是殺手嗎？對方只是一個混了很多年都沒混出頭的小混混，在混混裡幾乎最底層的老油條，你說他很危險？

雖然周槐在心裡這樣吐槽，但他知道顧遠舟不是那種會胡謅的人。於是沒有說話，靜靜等著後者的答覆，同時在心裡琢磨起了那天的搭訕。

他原本判斷對方跟自己搭訕是為了自己手裡那些大老闆的資源和人脈，說到底不過是為了求財。但現在顧遠舟說他很危險難道還有什麼更深層的目的自己沒有看出來？

顧遠舟微微皺眉，似乎是在回憶當時的情況。許久後他搖搖頭，直接道：“我不記得從他身上看到過些什麼了，但當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