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無表情地看著阿宴：&ldo;以後你跟著我，我會讓你有其他的孩子。&rdo;

阿宴卻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沈從嘉擰眉：&ldo;蕭永湛固然有滔天權勢，可是我將來總不會比他差的。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我都會設法站在這個天下的高處，去俯首世間芸芸眾生。蕭永湛能讓你過上的日子，我也能讓你過上。&rdo;

停頓了下，他艱難地道：&ldo;阿宴，上輩子是我對你不好，其實你死後，我每天都活在煎熬中。蕭永湛把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也認了，因為我覺得自己活該受那些折磨。可是阿宴，我受了這麼多懲罰，難道還不夠恕罪嗎？&rdo;

曼陀公主聽到這些，眯了下眸子，轉身提著劍走遠了。

這種故事，她已經聽到了一遍，可不想再聽第二遍。

而且，現在她最不想聽到的就是什麼情情愛愛。

握著長劍的曼陀公主，遙望著蒼冷的天空，想著自己對那男人施展計謀，他果然中計的樣子。

她美麗的眸子中有那麼一刻的動容，不過片刻之後，那絲動容就隨風而去了。

她是不應該忘記，是什麼人害死了她的兄長，又是什麼人讓她羌國的子民過著困頓朝不保夕的日子。

這就是仇恨，是國讎，也是家恨。

☆、182|918

阿宴半靠在一塊石頭上，有氣無力地聽著沈從嘉絮叨，那語氣中竟有幾分哀怨，不由唇邊泛起冷笑。

沈從嘉見她對自己彷彿不屑的樣子，一時想起上一世，那個笑顏如花陪在自己身邊，紅袖添香，用崇拜的目光跟著自己學書法的女人。

他心裡泛起淒涼，難過地道：&ldo;阿宴，你知道嗎，自你去後，我心裡有多難過？我後來活了多久，就後悔了多久。我不愛那些妾室，我心裡只愛你。&rdo;

阿宴木然地睜開眸子：&ldo;沈從嘉，以前我不懂，現在我卻漸漸明白了，情愛原本應兩廂情願，以前我痴痴地等著你，盼著你迴心轉意，其實那都是痴人做夢。如今我放開了，真的是把你給放開了，你何必如此執迷不悟呢。&rdo;

沈從嘉聽著這話，卻又鈍刀割肉一般，心痛難忍：&ldo;阿宴，你說你如今不愛我，是不是因為蕭永湛？如今你滿心裡都是蕭永湛，再也沒有我，是不是？&rdo;

阿宴輕輕地撫著小腹，木然地望著遠處的山，喃喃地道：&ldo;沈從嘉，那一天，我病得要死了，外面很冷，我衣衫單薄被褥僵硬，我渴了，想喝一口熱茶都沒有。那個時候我多麼盼望著你能出現，我已經不求其他，只希望臨死前能把自己一直沒有勇氣送出去的荷包交給你。&rdo;

她的聲音嘶啞凝重：&ldo;可是你沒有，你一直沒有出現。&rdo;

阿宴艱難地側過臉，自從被劫持過來後第一次認真地看向沈從嘉：&ldo;從我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就對你絕望了，哀莫大於心死，可是我的人都已經死了。&rdo;

&ldo;你怎麼可以希望一個死去的人，依然會愛你？&rdo;

沈從嘉見她這般，神情微悸，痛苦而艱難地扭過臉去：&ldo;阿宴，你就不能想想，我們曾經的美好嗎？&rdo;

阿宴垂下眸子，不再看他：&ldo;再多的美好，也跟著以前的顧宴死了。&rdo;

這句話，就像錘子一般，敲打在沈從嘉心上，敲得他一顆心戰慄般的疼痛。

許久之後，他雙眸晦暗地看著阿宴：&ldo;可是你這輩子，怎麼可以喜歡蕭永湛，蕭永湛，你以為他像你想像得那麼簡單嗎？&rdo;

阿宴的手輕輕放在平坦的小腹上，淡淡地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