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你是李兄的李兄?”
一個冷笑話,卻似是戳中了李昭文的笑點,她琢磨了下,忽然大笑起來了,笑得前俯後仰,眼角都有眼淚了,最後她笑得肚子疼,一隻手拍著李觀一的肩膀,道:“哈哈,哈哈哈哈,李兄,你可真是有趣。”
李觀一覺得這傢伙嘴巴毒,笑點也夠低的,道:
“誰是李兄?哪個李兄?”
“噗哈哈哈哈哈,你,你不要說話了,哈哈……”
李昭文又被逗笑,她笑著肚痛,道:“好,好,那麼我們換一個稱呼。”她微笑著,展開手中摺扇,掩住上翹的唇角,左手揹負身後,瀟灑道:“我喚你李兄。”
“你嘛,叫我二郎就是。”
李觀一不置可否,只是兩人走過的時候,他敏銳注意到周圍有人看著自己,目光似乎有些奇怪。
有人在跟著自己?
而且,跟著自己的人似乎變多了?
李觀一回身,看到了馬蹄聲傳來,有人走馬而來,所謂的走馬,和奔跑的戰馬不同,這種馬走的時候,是四個蹄子各跑各的,像是在走,很穩,又快,前世那馬踏飛燕的順拐式走法。
所謂的走馬觀花,價格不菲。
上面是清俊少年,穿著一身錦袍,周圍有僕從,其餘富貴家子弟,眉宇飛揚,握著一柄摺扇,五官還挺好看。
就是似乎給人下黑手揍了,鼻青臉腫還沒消下去。
縱然如此,也是同樣抬著下巴,頗為有些自矜自傲。
是之前和李觀一他們在長風樓互毆,或則說,對面被單方面暴打的文官子弟,那位門下侍郎之子晏代清,周圍的人,應也是那些文官世家的子弟了。
這些文官世家子看著李觀一,笑著道:“啊,這不是穿緋袍】的李觀一校尉麼?正八品下的參軍事,怎麼今日穿一身布衣呢?”
“你的緋袍呢?”
“你的白玉帶呢?”
他們揶揄,語氣裡帶著一種輕快,就彷彿眼前少年落了難。
他們自己便勝利了。
晏代清道:“好了,走,去赴宴。”
門下侍郎是清貴,晏代清在這些文官子弟當中還是有些名望的,於是他們笑了一陣,就走了,晏代清騎著馬在最後,他已騎馬走遠了,可手掌握了握,還是握住韁繩。
那匹很通曉靈性的馬放慢了腳步。
李觀一抬眸,忽然聽到晏代清騎馬在前面走,道:
“你,做的真是夠蠢的!”
“千金之軀坐不垂堂,你難道不知道回來找人嗎!”
“簡直是蠢,蠢笨如牛!哼!”
李觀一訝異,這年輕一代有清名的少年抿了抿唇,摘下劍一扔,拋到李觀一前面,李觀一抬手握住劍,這劍入手就知不是差的,也是一柄利器層次的寶劍,當時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晏代清仍舊倨傲:
“我聽過你的詩,是劍客。”
“都說了,誰有不平事,君子不能沒有劍。”
“在你的劍被送回來之前,先借給你用了。”
“下次見面,你我還是文武兩邊的對手,上一次你們給我下的黑手,板凳砸了我許多次,我是要還回來的。”
他遲疑了下,文武之間,涇渭分明,可是他握著韁繩,緊緊握住,都有些緊張和不適應,還是輕聲道:
“做的好。”
他雙腿夾了馬匹,馬兒加速奔上去了,那些文臣世家的子弟仍舊一起歡笑,有誰注意到了晏代清的劍不見了,晏代清只是道:“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