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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引起自己反感是她的保護色,他本能地否決,他根本就不想跟她吵。
他,想要呵護她。
若是以前,大概他不會去真正理會呵護這兩個字到底存在著怎樣詳細的深層含義。
可是,從牴觸到認清,他明白了這世上任何事都沒有絕對,只是遇沒遇見那個對的人而已。這話,他當著她的面,倒是說不出口。
只是,他依然覺得有一股鬱氣堵在心口,他意識到自己愛上她,但是不知道如何使她快樂。
“這又能說明什麼?”
輕易相信別人,對自身而言,絕對是一道致命傷。
她覺得他很煩,於是扭頭去數他襯衣上頭的紐扣。
而且,他到底打算要跟她僵持到何時?
她甚至隱約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灝灝的身世大揭秘,以後,將會受到他更多的牽制。
但那畢竟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她只想好好休息。
前陣子母親去世,她的體力一直透支,勞心勞力,還沒調整過來。
聞人臻的目光順著她的鼻樑向下,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自言自語,“能不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不認為你曾犯過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決定負責,若是每做錯一件事,便祈求他人的原諒,那麼這個世界便不再會有秩序。”
她的話如同警鐘敲在聞人臻的耳膜上,她這麼說,是不打算原諒自己了?
“我會是個好爸爸。”
他沒有氣餒,她是在逼退自己,在不知道灝灝是自己兒子的時候,他便已經打定主意要跟她在一起,何況知曉了灝灝的身世,他更加不會打退堂鼓了。
她挑了挑眉,不卑不亢地盯著他,盯得他渾身不自在起來。
“我相信你。”這一點,毋庸置疑,她刻意停頓了下,“那無法說明什麼。”
“還有,我很累,我想休息去了,麻煩你別擋著我的去路。”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幾分無力。
他也跟著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今天他的心情太過大起大落,加上一整天那麼大的工作量,也有些吃不消了。若非是今晚那個從天而降的訊息,太過震撼,他也不至於連晚飯都沒吃硬撐到現在。
他沒有阻攔她,放任她離開,盯著她走出去的背影,走了一會兒的神。
他回臥室的時候,發現她躺在灝灝身邊睡著了。
看著這一大一小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忽然覺得呼吸一窒,進浴室胡亂衝了個澡,便出來了。
他站在床沿,看著她跟灝灝,可以清楚感受到心臟一點一點融化。
他頭一低,忍不住吻了她近在咫尺的額頭。
然後,走到另一側,上了床,盤腿坐在床上,目光在灝灝臉上逡巡。
小傢伙虎頭虎腦,睫毛很長,小鼻子嫩嫩的,面板更是晶瑩剔透,擠得出水來。那雙粉嫩的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停在半空中,也不知道累,應該在做著美夢。
看了將近一個小時,他歷來高高在上,可他現在有些犯傻地坐在那裡,側臉暈著陰影,是一個難得的慈父。
他的頭慢慢地壓了下來,與她呼吸交融,“為什麼我沒印象?”他其實有些鬱卒的,孩子製造出來的過程,他竟然一點印象也沒。
季璃昕心頭一窒,他怎看出自己假寐來著?
不知道哪裡出了破綻,她以為在客房裡他便會追問這個問題,沒想到他倒是忍到現在才發問。
“沒印象為什麼你相信灝灝是你的兒子?也許他是別人的呢?”
她覺得有些好笑,現在討論這個問題,是不是太遲了?他應該質疑這孩子不是他的,為何這般篤定,不驗DNA,就認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