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流,最開始在權利的頂端,便知曉有朝一日,我若完成了家族使命,再也不能請神,那我便沒有任何價值了。這便是世家。”她的聲音越發悲苦,神情越發淒涼。
她的坦然倒讓我一時間沒說話,氣氛驟然尷尬。我便挑些有的沒的說了一陣子。終究是繞回去問她連那神醫方天都沒辦法麼?
雲珠眼睛一紅,怒氣叢生:“妹妹就糊塗到這個地步?那方天是誰引薦的?夏月祈大約是巴不得皇上早點駕崩。”
“那方天袖手旁觀最好。如果我們能找的神醫救回皇上,或許王爺就放出來了。”我說著,盤算著將那個天上第一神醫的六護法給弄進皇宮去。
不料雲珠卻是冷笑道:“果然是美貌與智慧不可並存。天商能救皇上的恐怕就只有住在商都的神醫,然且不說他在商都,就算肯救,夏月祈或者還有夏月楓定然都不會讓我們如願的。”
“臣妾一介弱女,自然不懂,王妃姐姐,臣妾累了。”我心裡冷笑,這樣說,你還不把你目的說,老孃就不姓藍。
果然,雲珠瞪了我一眼,嘲諷道:“妹妹倒是一點都不擔心王爺啊?”
“臣妾自然擔心,卻也無濟於事。”我站起身,盈盈一拜,作送客之禮。
不料她嗖地走過來扣住我的命脈,低聲說:“你最好乖乖地說出,剛剛連府的人的計劃。”
我裝作大驚失色地說道:“他們沒告訴我計劃,只說定護得王爺周全。然後捧了林家兵印便離開了。”
“當真?”雲珠眼眸如烈火。我不
一步,使勁點頭。
她也不說話,放開了我,徑直走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小紅與小雅從裡間跑出來,眼淚汪汪的。
“沒事,傻丫頭。”我安慰著,隨即命小紅去取些茶葉,讓小雅去院外找木森。
不一會兒,木森進來,十五六歲的少年,已經是很高大了。臉上的稚氣未在,只恭順地站在那裡問我有何吩咐。
我擺弄著茶具,問道:“王爺當真沒有給你別的吩咐?”
木森點頭道:“王爺命我帶王府暗影侍衛全力保夫人周全。必要時……”木森咬著嘴唇,欲言又止。
“必要時如何?”我心裡一震,說不出的滋味四處奔突。
“必要時,送夫人走。”木森咬著嘴唇,低頭不語。
我自知送我走,是指送我回現世。我又問道:“木森可有接了死命令,要堅守到某個日子?”
木森緩緩地抬起頭看我,我不再斂起眼眸的神色,迎著他的目光。看著驚訝的神色從他臉上浮起,然後他虛浮地問:“你是鬱…”
我豎起食指示意他噤聲,快步走上前,撐起結界,對他說:“現如今王爺有難,我決計不能袖手旁觀。現在請你聽我的。去找嶽翠微和吳勝來。”
“他們有別的事,早被王爺派走了。”木森搖搖頭。我略一沉吟,便讓他去找黃桑來。
不一會兒,黃桑來了。鵝黃色的衣衫,紫色大氅,蓮花髻綰出清秀的嫵媚,看來過得不錯。
她走進來,不等我說話,便徑直落座,上茶的小紅欲要怒斥。我一擺手,小紅也只得作罷。黃桑對我無甚好臉色,一落座便冷聲道:“夫人請在下來,不知所為何事?在下比較忙,請夫人就不要拐彎抹角。”
我屏退小紅,扯了結界護住了這屋子。她才拿了正眼瞧了瞧我,疑惑地說:“你竟會法術?怪不得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古怪,躲在別人背後算計真不是好的作風。”她嘴角浮起濃重的諷刺。
這丫頭還是這樣衝動,說話也沒個遮攔。我呵呵一笑,說:“桑丫頭,還是如此衝動。”
詞語一出,黃桑更加疑惑,與我對視,才不可置信地問:“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