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和紅蕖在地圖上指點起來。
十王夏月凱?就是白天執意要看我面目的猖狂男子麼?當時,我還只道他看穿了夏月凌的懶散是為了斂起光芒,以為他已經探得了夏月凌的野心,後來卻聽他說“別以為父皇最近疼你,你就能登上大寶”,我這才明瞭是夏月凌最近很得病中皇帝的心,引起了夏月凱的嫉妒。
是我之前太高估他,他和三王夏月楓比起來都還要差好多個檔次。果如外界傳言,他為人猖狂,不懂收斂。那麼這次深夜調動兵馬,必然是為了報白天受辱一仇,也藉機剷除夏月凌吧。那不是去翠煙樓,便是去夏月凌的府邸,或者也可能是來我的府邸。
我為我的分析大驚。卻聽見紅蕖對黃桑說道:“今次調動兵馬大約和日間與十八皇子的過節有關,夏月凱此人是有仇必報,有仇馬上報的人。這次的兵馬是衝著夏月凌去的,翠煙樓是肯定會去,十八皇子的府邸也恐怕要遭殃,當然,如果他們事先做過試探,也很有可能來我們這裡。黃桑,通知姐妹們在連府方圓十里處擺下陣,隱去我們的府邸。免得他們驚擾了小姐休息。”
我暗自自責晚上對紅蕖的聲色俱厲,也愧疚對她的揣測。她不喜夏月凌自有她不喜的道理。或者,她真的怕夏月凌給我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吧。
想到“連府”有了紅蕖的部署,定是沒有問題,倒是夏月凌在此,那嶽翠微恐怕抵擋不住。我便趕忙拈起御風訣往樹林裡去,見菜頭與夏月凌已停手正在對話,沒聽前面的,只聽得菜頭說:“如若你答應,整個林家都是你的後盾。”
“如若不答應呢?”夏月凌慵懶的聲音,雲淡風輕的從容,挑釁地看著菜頭。
我沒等菜頭答話,便朗聲道:“二位,今夜靈都城中有好戲。怎還在此?”然後拈起御風訣迅速後掠,往翠煙樓而去。對於夏月凌,這句話已經足夠。
我拈了隱身訣和隱魂訣,靠著翠煙樓門口的大樹等待。雪太大,偶爾有枝椏被積雪壓斷的聲音,路上積滿了白雪,清幽的月光像野獸的目光,撲閃著今夜的詭異。
我的脖頸圍脖上也積了厚厚一層。夜深人靜的靈都,空曠的巷子,耳尖的人都能聽到腳步聲,速度極快,卻整齊劃一。訓練有素,來者眾多。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不相信嶽翠微沒有聽見,可是整個翠煙樓一片沉寂,一丁點燈火星子都沒有。月光下的翠煙樓靜默著,仿若是閒庭撥琴的諸葛亮,洞開了城門大等敵人。
近了,近了。火光沖天,鐵甲寒冰,雪花紛紛被踩碎,十里長街,來人整齊劃一,團團圍住翠煙樓。遠處噠噠的馬蹄聲,鎧甲閃著冷冷的月光,一隊鐵騎緩緩而來。領頭的男子大約四十來歲,身材魁梧。在翠煙樓前翻身下馬,沉聲道:“決不能讓奸細跑了。”
說著,他便去推門,卻見一旁的護衛,陡然向前攔住了他。小聲說道:“陳將軍,萬事小心,這翠煙樓黑燈瞎火,古怪得很。”
被成為陳將軍的男子陡然停住了腳步,抽出腰間佩刀,小心翼翼地挑開翠煙樓的門。
“嗖”極細微的聲音破空而出,是暗器,不只一支,銀針一類的暗器。在這雪夜風中簡直無法辨別。
陳將軍陡然一沉身,極不優雅地一滾,喊了聲:“閃開。”卻已太晚,但見陳將軍身後、兩旁計程車兵紛紛倒下,在厚厚的雪上發出沉悶暗啞的響聲。
銀針破鐵甲,對方功力真是夠高。我拈起明目咒想看個清楚,卻也只看見翠煙樓一片安靜。
那些士兵面面相覷,瑟縮發抖。卻在此時,翠煙樓燈火次第亮起來,響起了嶽翠微的聲音:“不知誰也太沒禮貌,來翠煙樓,也不知道通報一聲。”
“哼,亂臣賊子。”陳將軍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抖了抖身上的積雪。嶽翠微卻已隻身走了出來,猶如夜晚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