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脈求個心安,卻在剎那,司馬昶臉色猛然一變,視線凝空。
顧家琪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兒,邊哄兒子繼續吃,邊等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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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裡大夫即刻到,顧家琪和他到另一個房間,大夫搭脈,沉吟片刻,道:“恭喜世子妃。”
顧家琪有喜了。
司馬昶掀開簾子,怒喝道:“不可能!你再探!”
大夫給他嚇得直打哆嗦,巍顫顫地再搭脈,結果依然是喜脈。司馬昶大怒,就要飛腳把人踢出去,顧家琪阻道:“你這是幹什麼,衝大夫發什麼火。”
“庸醫,他就是庸醫!”司馬昶怒氣沖天地吼道,叫其他人,“馬上去找大夫!”
顧家琪惦記著給他的怒火嚇到的小曠,沒管他再叫城中大夫。
外面的大夫來了又走,都只診出一個結果:海世子妃有喜了,不多不少,正好三個半月。幾乎所有大夫都告誡這位世子妃,忌房事,忌心浮氣燥,忌飲食,因她身體虛弱,有滑胎之虞。
其中一個膽子略大即比較負責任的坐堂大夫,直言不諱地勸道:“世子妃,您和海世子尚年輕,來日方長,這胎還是不要吧。”
只差沒說,顧家琪要這孩子,必死無疑。
司馬昶馬上道:“那打掉,你快配藥。”
該名大夫神情氣怒,又懼於他的權勢與功夫,沉著嗓子道:“世子妃體弱,禁不起藥性兇猛。”
無論是何種藥性溫和的藥,既然要落胎,都必傷女子身體,顧家琪身體本就虧損,不易有孕,更不應該懷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什麼屁話!”司馬昶破口大罵,只差一分,他就要把人拎起來死揍。
坐堂大夫明白了司馬昶保護世子妃的意思,緩和神色,道:“順其自然。”
司馬昶原地捏拳頭,他要的不是廢話。顧家琪客氣有禮地送走這些大夫,司馬昶重又把府裡大夫叫過來,石大夫給顧家琪調理身體時間最長,他最是應該明白怎麼樣才能在不傷害顧家琪身體的前提下,弄掉孩子。
石大夫一會兒說危險,一會兒說難辦,司馬昶就在他耳邊大吼威脅,辦不到就要他的命。
顧家琪安撫好兒子,讓四婢帶孩子去休息,轉過頭來定司馬昶的神:“你激動什麼,不就生個孩子,全天下女人都這麼生,哪裡就像他們說的要死要活的。”
司馬昶臉色還帶著濃濃的懼意,抱著她,道:“哪裡一樣,你身體不好,要是好生,他們一定不會亂說。”
“沒那麼嚴重,”顧家琪不在意地說道,“你知道的啦,大夫就是喜歡危言聳聽,好顯出他們的大能耐。不信,你問問這個,只要我安心靜養,躺床上安胎三五個月,保準沒問題。”
她沖沖旁邊大夫使個眼色,石大夫神情裡有著濃濃的不贊成,但在顧家琪的威脅視線下,不得不違心告訴司馬昶:“世子妃言之有理。只要度過危險期,應該就、就”他硬生生地轉話,“沒問題。”
顧家琪讓人送石大夫離開去配安胎藥,司馬昶一直抱著人,哭喪個臉,看著她,像個犯錯的大孩子,忍不住道歉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麼會,你明明說不要生的,我答應過你,隨你的。”
“這種事哪能說百分百的,我又沒怪你。”顧家琪拍他手臂,安下他的心慌意亂,“別自己嚇自己,你要真不放心,天天跟我旁邊監督,我什麼都不操心,就躺在那兒養胎,這樣,放心不?”
司馬昶點頭又搖頭,道:“好是好,可、可你說過,不要生的。”
顧家琪挑眉,示意善變是女人的天性。司馬昶隱去憂色,換上喜色,道:“琪琪,是、是不是?”
“什麼?”
“就是那個。”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