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大師進入帝皇洞府後並沒有見到莫栩,因為早在先前,他就已經消失。
那持劍人和蠻荒人影只過了一招,就沉寂下去。
莫栩彼時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他頭疼欲裂,那些道音響在耳膜,響在腦海,響在靈魂,像是要度化他。
“悠悠始皇,奉天應運......”
有意無意間,他跟著小金人們誦經,發現情況好轉了不少,精神得到舒緩。
在莫栩跟著口吐頌詞後,十個小金人居然都轉過頭盯住了莫栩。
為首的大金人抬頭望了望天,有些猶豫,但終究慢慢跪伏下來,其餘九隻也紛紛效仿。
小世界中,浩瀚的接引之力撲向了莫栩和妖獸們。
“莫栩,醒一醒!”咻咻拼盡全力想扯住,於事無補,腳下猛地一滑,大喊道:“我們要被吸進去了。”
“呼呼呼!”阿餅也著急地往後拉,扯斷了莫栩的一截衣袖,但自己也在被吸力裹住,於是只好緊摟著咻咻和莫栩,一齊衝向了小世界之中。
......
日沉月起,映照的蠻荒世界時間流速並不統一,在莫栩進入之後就從白天變成了黑夜。
小世界從外看不過方寸,但是浩瀚無比,其中絕大部分的生靈都無法窺見全貌,畢生不過是偏居一隅。
夜已深,黑色籠罩了大地,景色在月色下若隱若現,但是森林中並不是完全死寂,泥土中翻出一隻齧齒動物,被一隻夜間出沒的猛禽一把叼起。
細碎稀疏的聲音不斷響起,突然,一聲震天的獸吼,森林的樹木都在搖動,簌簌落下亂葉,萬靈都寂靜和戰慄。
沉重的腳步聲響在群山萬壑之間,直到遠離後,森林才恢復了充滿生機的雜音。
“阿爺,那到底是什麼?”一棵樹下,有位少年人沒有多少懼怕,反倒是想極力眺望遠處。
“趴下!再等會!”中年人連忙摁住少年的頭,用低沉又短促的聲音說道:“跟你說多少次了,在大荒中要時時小心!”
“切!”少年人有些不屑:“都走那麼遠了,又不會發現我們,怕什麼?阿爺你就是膽小......”
中年人持著骨矛,突然反手一刺,將一條隱藏在暗處的花蛇釘在樹上,嚇得少年止住了喋喋不休。
中年人慢慢拔出骨矛,把花蛇放進揹簍,沒好氣罵道:“鳥雀都不叫喚的時候就你最吵,不攻擊你攻擊誰!”
少年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猶自還想看清方才山外是什麼猛獸,抻著脖子向高處打量。
“走吧,別看了。”中年人的腳下居然還有一隻獵殺的大狍子。
這一趟算是豐收,他很滿意說道:“搬東西,回家給你燉蛇羹。”
“阿爺!”少年人突然驚呼:“那裡,好像有個人!”
中年人立刻警覺起來:“人?怎麼可能?難道是鴆村的?”
“不像,他像是卡在樹枝上。”
“我看看。”中年人探出頭,果然見到了兒子指的人,一動不動,服飾很古怪,而且破敗。
“他不會是受傷了吧,還活著嗎?”少年人躍躍欲試:“我們要不要去救救他?”
“別亂動。”中年人有些猶豫,野外不該多管閒事,可大荒如此危險,這年輕人如果是受傷,在這裡必定活不下來。
最終,樸素的道德觀佔了上風,他把揹簍放下:“你老實待著,不要冒頭。”
中年人步伐矯健,踩著鬆軟的泥土很快靠近了那邊,更加看清了樹上的人,果然是受了重傷,嘴角溢血,身上都是擦傷。
他兩腿一蹬,攀上高枝,先探了鼻息後一手把人抱下來,隨後又回到兒子身邊,把人放進了揹簍裡。
“回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