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道是覺得俗世太苦,才想要離苦得樂出家修行,但若覺得隨時隨地都是樂境,又何必執著於修道形式呢?”
盧昭君心中大驚,這小道士見解不凡,倒是不可輕視,嘴上卻道:“但願如此吧。對了,我等在丹房,如果手頭上沒有具體事情,都可以隨時打坐入定自己修煉的。我把這裡開閉禁制的法訣告訴師弟,你可以慢慢熟悉情況,我也打坐一會。”
向天雲答應一聲,用心記住了法訣,便在這接待處信步走了起來,盧昭君則開始打坐。進入煉氣期後,如果不是修密法,普通靜坐入定後是並不被外界影響的,有時候一入定便是幾個時辰,甚至幾年幾十年,往往沒有外人幫助還出不了定。
佛經記載釋迦摩尼身前曾有一女子入定,諸多菩薩一一試過,但誰都沒辦法讓她出定,結果特地喊來一位似乎是精通幻術的菩薩,才終於影響到她。
………【第十二章 埋頭窮經】………
向天雲信步遊走,但見牆上密密麻麻掛了很多丹道圖畫,如“爐式”、“水鼎式”、“丹臺式”以及“龍虎丹臺”、“抽汞之圖”、“既濟爐灶”、“未濟爐”、“鎮定”、“壓石”,更有“水海圖”、“甑圖”等等,心中頓時明瞭,這些都是俗世手法,既能昭顯此處的煉丹特色,增添了氛圍與情趣,卻又不怕外人學去。
他繼續往前走,來到了接待處的內間,這裡中間並排兩張石桌石凳,兩邊靠牆是一溜到房盡頭的木書架,盡頭則是放了兩把長梯。向天雲開啟櫃門,裡面果然都是竹簡,隨手拿出一卷,竟是《神農本草經》的其中一章。
向天雲恍然,這裡還真是和牆上的招貼畫一樣,都是裝飾之用,絕無仙家秘笈。看看盧、顧二位均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也無事可做,索性把櫃門逐一開啟,拿出一卷卷竹簡來了一次大檢閱。
這房間如此之大,竹簡可謂汗牛充棟,顯是當年逍遙派教育入門童子所用,且每份竹簡均有淡淡靈光圍繞,保持千年而不壞不蛀。幾個時辰過去,到了用膳的時間,向天雲已經筋疲力盡,才堪堪把一邊書架的竹簡大略翻閱了一邊,這還是預算了每種書籍的大概竹簡數量,然後跳躍式查閱下一本才有此速度。而沉重的竹簡與不停用梯子在書架上下攀爬,向天雲已經頭暈手軟了。
看看盧、張二位毫無反應,向天雲搖了搖頭,衝著禁制打出法訣,獨自一人垂頭喪氣地回道觀用膳去了。在齋堂向天雲也看到了劉威,兩人一陣擠眉弄眼,便胡亂扒了幾口,一同往二層走去。
“雲哥,你那丹房怎麼樣?”
“別說了,我就一候補丹童,估計以後咱倆連見面都困難了。”
“那是為什麼?”
“讓我吃辟穀丹值夜班呢。”
“哈哈,辟穀丹還有這麼用的。”
“你在符篆處怎樣?”
“唉,差不多,除了保管和發放,還要學那些鬼畫符哦,還有經文其實也要背誦,還要分辨各種筆、紙……”
兩人發了一通牢騷,走到二層入口時,卻相視大笑,齊齊道:“他爺爺的,再難也要把它弄趴下咯!”
兩人原本便是外柔內剛之人,帶著修仙的嚮往來到二層,未想竟是如斯局面,自然心有岔念,但稍稍經過時間沉澱,且有好友相伴相激,便又恢復少年拿雲問鼎的萬丈雄心。兩人掏出玉簡走入通道,大咧咧無視守門老頭存在一般昂首挺胸走了。
向天雲走進丹房接待處,盧、顧二人依然還在打坐。向天雲便徑直走進內間,往石凳上一坐,沉吟道:“從煉氣二層到五層,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如果都像盧昭君一樣,估計這一輩子也就是梁杉師兄那個程度,最好不過陳大同師叔的境界,不行,一定得找到修煉的訣竅。”
此時,向天雲來到逍遙派不過三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