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輕輕點了點頭,避重就輕的說道:“神醫囑咐耿老多鍛鍊身體,忌暴飲暴食大喜大悲。”
聞絃音知雅意,周老瞬間明白了唐豆的意思,他無聲的拍了拍唐豆的胳膊,語重心長的叮囑了一句:“趁著年輕一定要鍛煉出一副好身體,不然到了我們這個年齡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唐豆呼了口氣,攙扶住周老的胳膊走回去,嘴裡輕聲說道:“我會的師父。”
打完拳,唐豆殷勤的在亭子裡泡了一壺茶,陪著幾位老爺子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三位老爺子都已經知道了華佗對唐豆問診的答覆,心情未免多少有點低落,反倒是耿老一直處在一個亢奮的狀態之中,說是吃過早飯之後馬上就要到博物館去欣賞唐豆從小日本換回來的那些文物。
唐豆看了一眼耿老坐著的輪椅,無聲的點了點頭,望著耿老說道:“耿伯伯,我剛成立了一家羊仿藝術品公司,等一會兒咱們到公司進行一個簡單的掛牌儀式,然後咱們就去博物館。”
“羊仿藝術品公司?”耿老眼睛亮了一下,轉向楊一眼,伸手抓住了楊一眼的大手笑著說道:“恭喜你呀名遠兄,從此以後,你羊仿的作品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登上大雅之堂了。”
這件事確實是楊一眼長久以來的心願,此刻他卻呵呵一笑說道:“公司是這小子的,跟我沒有一點關係,只要能把羊仿這麼技藝傳承下去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唐豆一笑,公司是誰的真的沒有太大關係,岳父老子說得對,就是為了將這門手藝傳承下去。
唐豆笑著說出楊一眼親手製作的那個羊仿柴窯九龍鏤空碗在寶德國際拍賣會上大放異彩的事情,幾位老爺子聽說楊一眼製作的那個九龍鏤空碗竟然拍賣出了一億元的天價,登時驚得掉落了一地的眼珠子。
楊一眼呵呵笑著揮了揮手說道:“有點過了,一個碗而已,就算製作得再精美,也不過是現代工藝品,我琢磨著,羊仿的物件在市場上定價在幾十萬元左右倒是比較合適。”
周老呵呵笑著說道:“老傢伙,沒想到你自己倒會自貶身價。要是按照我說,一般的羊仿器最少就要定價幾百萬元,像是你做的那個九龍鏤空碗那個檔次的,最少也要賣一兩千萬才行。不然的話,也對不起羊仿這兩個字。”
秦彥培一笑說道:“羊仿器值多少錢要由市場說了算,我覺得,那個九龍鏤空碗賣到一億元確實是高了一點,但是百年之後,那個碗就絕不止一億元這麼多,就算那個碗重新整理中國瓷器的最高拍賣記錄,我恐怕都不會感到有一絲意外。”
唐豆深有同感的輕輕點了點頭,如果僅從瓷器的製作工藝上來說,他所見過的所有名窯瓷器恐怕沒有一件能跟那個九龍鏤空碗相媲美的,如果真的等到楊一眼百年之後,那個碗也就成了羊仿傳人楊一眼大師的絕世孤品,就算在拍賣會上最終以多少錢成交唐豆也不會感到奇怪。
這時,秦彥培笑著說道:“真想把這個訊息告訴給關榮飛那個畜生,我想關榮飛聽到這個訊息之後,他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唐豆咧了咧嘴,這老爺子也是夠壞的。關榮飛絞盡腦汁竊取國家財富,殊不知他自己學會的羊仿手藝本身就是一座金山,就算他不用羊仿手藝製作贗品,那他製作出來的那些作品恐怕都可以保他一生榮華富貴,可惜,由於關榮飛案案值特別巨大,恐怕他這一輩子也甭想再從監獄裡走出來了。
提到關榮飛,耿老突然神色一變,望著三位老爺子問道:“你們還不知道關榮飛的事情?”
聽到耿老這麼問,楊一眼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關注了起來。
就是這個畜生,害得他二十幾年一直在心理和生理的黑暗之中生活,結果無法親眼目睹唐豆這小子踅摸回來的那些傳說中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