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
失貞被楚家退婚已是一件奇恥大辱,若是再被他質疑醫術,她還有何顏面存活於世上?
不要怕。他從沒見過她。應該認不出來。
“讓我看看。”如玉定了定神。壯著膽子。拖著沉重地腳步。慢慢地走了過去。在他身前一尺處站定。俯身檢視他地傷口。
他們之間明明只有幾步之遙。對她來說。卻象是越過了千山萬水。
“等等。”孫逐流急忙按住楚臨風:“就讓他試試。不行再送回去也不遲。”
在軍中多年。別地不敢說。簡單地外傷處理。多少還是懂得一點。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才知道。不是嗎?
這小子行不行,看他動手就知道了。
“好吧。”楚臨風略一思索,爽快地答應了。
戰事吃緊,軍中無醫也是不行的。
他親身試驗,萬一這小子有幾分本事,也算是解決一樁難事。
“你看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孫逐流急忙動手,助楚臨風脫掉沉重的盔甲。
一枚小指粗細的箭簇深深地插入肉裡,箭桿部份估計已被削斷,只餘寸許露在肩頭。
他每次輕微地轉動,都會滲出鮮血,雪白的中衣被染成深褐色,濡溼了一大片。
“準備熱水,乾淨布條和剪刀。”如玉見楚臨風只著中衣,不禁臉一紅,別開目光,不敢多瞧。
孫逐流怔了一下(16k手機站。16k。cN),乾脆利落地道:“熱水沒有,布條可以想辦法。你要剪刀幹嘛?又不是娘們,誰隨身帶著那玩意?”
“呃,”如玉垂下頭,胡亂指了一下楚臨風:“這裡,要剪開。”
“哦~”弄明白瞭如玉的用意,孫逐流哂然一笑,瀟灑地揮了揮手:“何必這麼麻煩,脫掉就好了。”
“嘎?”如玉錯愕,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這,這,不太雅觀吧?”
怎麼說他也是個將軍,當眾裸露身體,成何體統?
楚臨風微微一笑,單手脫掉中衣,露出精壯的胸膛:“軍旅生涯,哪有這麼多的講究?方便就好了。”
“啊~”如玉低叫一聲,驀地面紅過耳,慌忙垂下頭望著腳尖。
“喂,你又不是娘們,怕什麼羞?”孫逐流見她滿臉窘迫,不禁大樂,隨口調侃。
“咳,”如玉倏地一驚,輕咳一聲,強裝鎮定地掏出針盒開啟擱在桌上,直直地盯著他的傷口,目光不敢再往旁邊移動分毫:“有酒嗎?給我一點。”
“有,”孫逐流斂起笑容,從帳角里拎出一罈老酒,一掌拍開泥封,濃郁的酒香倏地在大帳裡瀰漫開來:“你要多少?”
“倒一碗出來就行了。”如玉從盒子裡取出一柄薄如紙,長約寸許的鋒利匕首,仔細地將酒淋在刀刃上,問:“布呢?”
孫逐流走到營帳一角,抖開行禮,揀出一件乾淨的中衣,雙手用力,三下五除二就撕成碎片,走過來,往如玉面前一遞:“夠了吧?”
“嗯。”如玉神情專注,以布蘸酒,慢慢地擦拭著傷口。
她微垂著頭,幾絡散亂的黑髮垂下來,輕輕擦過臨風的耳際,溫熱的鼻息輕輕地拂到他的裸露的肌膚上。
醇酒冰冷,氣息微熱,冷熱交替,只覺得麻麻的,癢癢,象被羽毛輕輕騷弄著,竟是說不出的怪異。
楚臨風眉梢微蹙,不自在地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
“要施針了,你儘量放鬆肌肉,別使勁。”如玉拈了銀針在手,輕聲囑咐。
“嗯。”楚臨風點了點頭。
話間,纖指飛舞,她迅速找準穴道插下了一枚枚銀針。
“有大麻藥鮮葉嗎?”施完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