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嗎?知道是你不就行了嗎?”陸先生還是沒當回事。
“怎麼不至於,給改過來不就完了嗎?”梅韭兒是不依不饒。
“初三,出什麼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位中年儒士。
“家主好!”初三見了來人急忙施禮問好。
眾人回頭一看,見來人錦冠束髮,面色清潤,眉目生威。身穿一件紫色廣袖長衣,暗繡梅花,足登薄底踏雲靴,如星神轉世一般。
“家主?就是這裡的老闆對吧?看看你顧的先生,連個名字都能寫錯?”
還沒等陸先生說話,梅韭兒就搶先發難。
“陸先生,你怎麼老和客人過不去呀?”這位家主向前走了幾步問道。
“稟家主,這位小姐說我把她的名字寫錯了。”
陸先生早已起身,見家主問話,如實作答。
“就不能問清楚再寫嗎?拿來我看看。”中年儒士用緩慢的口氣說道。
“好的,家主。”陸先生說罷,把賬冊遞到了家主手中。
“是哪個名字寫錯了?”家主問道。
“梅九兒寫錯了,不是這個九,是韭菜的韭!”梅韭兒忍不住又說話了。
“你是梅韭兒?”家主看了看梅韭兒問道。
“對,是我!”梅韭兒頗為有理地說道。
“陸先生,把筆給我。”家主又說道。
陸先生急忙拿起毛筆蘸了蘸墨,遞給家主。家主將“九”字勾掉,又在旁邊寫了個“韭”字。
“你看看,這回對了吧?”家主抬頭注視著梅韭兒。
“對了,早改過來不就沒事了嗎?”梅韭兒這才消了怨氣。
“梅小姐是哪裡人氏?”家主把賬冊遞給陸先生又問道。
“我是秦州人,去京城辦事,回來路經寶地,打擾了!”梅韭兒回答道。
“從這回秦州太繞了,得多走一個月。”家主提醒道。
“沒關係,主要是出來散散心,看看風景,不急著回家。”梅韭兒應對自如。
“雖然年少,又為女子,竟有如此胸襟,可敬,可敬!”家主對梅韭兒頗有好感。
“前輩過獎了,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梅韭兒得到誇讚,心裡美美的,這才想起來問人家是誰。
“本人梅鶴翁,是這客棧的主人。今日和諸位有緣相遇,極為榮幸。一會兒在後花園的怡然亭為大家接風洗塵,還請各位賞光。”
不知這位家主是何用意,初次見面,如此熱情!
大夥互相看了看,“多謝梅前輩厚愛,初來乍到,怎好打擾?”
於勾感覺有些意外,就出言推辭。
梅鶴翁已看出於勾的心思,“這位公子不要多心,一份心意而已,無需多想。”他趕緊解釋道。
“既然梅前輩都這麼說了,我們就不要辜負他的一番美意,否則太失禮了!”
梅韭兒就愛湊熱鬧,有這種機會,怎可錯過!
“梅小姐說得對,大家一路風塵,洗漱一下,然後去後花園。”梅鶴翁說罷,向後院去了。
於勾和龍正的房間就在前樓,讓龍萱兒去後樓和梅韭兒住一個房間她有些不願意,但就剛才那個場面又不好說什麼,就隨著梅韭兒她們去了後樓。
初三把眾人透過連廊送到後樓大廳門口,早有女侍者在那裡迎候,把這些女客人送到各自的房間。
洗漱完畢,由女侍者將梅韭兒和龍萱兒她們從正廳後門送到樓後梅鶴園內的怡然亭。
初三引路,於勾和龍正從西側連廊進入梅鶴園。
這時,天色漸暗,院內和花園內彩燈高掛,明亮如晝。
滿園梅花,暗香浮動。亭闊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