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通,自是玄妙,可是我看著這小子的路數,為何有些不對?」
老司命蹲在這和尚前面,一拍玄龜,玄龜法相只滴溜溜一轉,變成了個小烏龜,一下鑽入了棍僧十三眉心靈臺去看看,老玄龜只進去一看,就咧了咧嘴。
雷劈火燒,劍刺棍打。
卻見季宗誠那一縷殘留的念頭被棍僧毆打至近乎破碎。
卻兀自還掙扎不已。
忽然爆發全部威能,打算要飛出棍僧十三的心神之中,相柳所化明王一口氣飛出去不知道多遠,季宗誠以西域佛國之妙法凝聚的這一點念頭近乎於消散了。
卻終於見到了這棍僧的心神邊緣,卻如幾根撐天巨柱一般。
季宗誠心中大喜,終可破出去,卻見那幾根撐天巨柱晃動,然後將自己撈起來。
這幾根巨柱,竟然是棍僧十三之心神的手指。
季宗誠終於癲狂,他拼盡全力釋放著諸多玄妙武學,把自己所掌握的一切武學都施展出來,口中大喊你想要什麼,棍僧詢問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季宗誠卻盡數說出。
他其實已死,此刻不過是一點念頭。
撐不過如此之景況,只盼著早早死去。
在這種情況下,棍僧詢問什麼問題,季宗誠一點念頭下意識回憶,倒影在了棍僧十三的心神湖泊之下,被這僧人看了個真切。
最後季宗誠把什麼都說完,這一點念頭執著也都散盡。
他只覺得無比疲憊,忽而跟跎,坐下來。
周圍天雷,地火,諸多異相,盡數散開,只是風吹蓮花池,自己坐在那裡,
臉色煞白,前面是高大卻肅穆的僧人,這個中土佛門唯一被中土活佛看重送出的弟子提著茶壺。
季宗誠手中拿著茶盞,棍僧十三單手豎立身前,給他斟茶,季宗誠愜證然失神,這棍僧神色寧靜詢問道:
「無所執著,無所變化,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施主,你已死去,還是不肯放下嗎?」
季宗誠呢喃:「放下————·
他看著那茶水溢位來,滾燙的茶水觸碰到自己的手指,傳來熾熱痛苦,終於是浮現出大徹大悟之感,臉上流下淚花來:「原來如此,終此一生,卻也只是虛空大夢———
「不如放下。」
老玄龜和老司命警見這一幕,驚不已。
卻未曾想到這粗獷和尚竟然有這樣的佛法造詣。
之前還以為是把對方的最後神魂毆打到瘋狂之後,再拷問對方自己想要的情報,沒有想到,還有之後的這樣變化。
季宗誠竟是有被超度諸不甘之心的跡象。
臉上出現了一點解脫之感,正在老司命感慨這是個真和尚的時候,季宗誠放下手中杯盞,臉上有放下之解脫,忽然聽到了一聲鳴嘯。
就在季宗誠一點念頭即將放下的時候,棍僧十三一根長棍直接把季宗誠的神魂再度抽爆,徹徹底底,煙消雲散,就算是宗師境,西方佛國之法,卻也難以存續。
「解脫?放下——·」
「可惜,汝這般魔頭,不配解脫。」
「唯讓你在解脫之前一剎那而死,才知那一剎那之痛,方可以贖罪。』』
那棍僧單手豎立胸前。
活佛點撥許久,他始終不放下。
不是不能,只是他自己不放下罷了。
目光垂落,這元神之中的棍僧臉上露出了一種憨厚的笑容,對那邊的老玄龜和老司命道:「兩位前輩,也要來端一下貧僧的茶盞麼?」
「茶盞之中為乾坤,滴水之中,可見三千世界,紅塵人心。」
「兩位,似乎也沒有放下。」
老司命咧了咧嘴:「學宮老和尚後繼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