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來打我啊!」
司危額頭青筋賁起,這老司命轉過頭,看著那邊的雄城,巍峨,肅穆,和陳國北域的鎮北關雄城不同,這一座中州的都城號稱八百年來第一都城。
給人的第一感覺,不是雄壯雄偉,而是一種肅穆威嚴。
是尊貴的感覺。
司命道:「李觀一好像是第一次來這中州吧。」
「這天下的第一都城。」
釣鯨客也看著那邊,他年少來的時候,是遊俠的模樣,年輕,狂傲,什麼都不放在眼底裡,但是就算是那時候桀驁的俠客,也會被這承載著厚重歲月曆史的雄城震懾到的。
八百年的春秋,這裡的每一個地方都有著故事,每一塊磚的下面都浸泡著血和恨,暈染著劍與火的痕跡,釣鯨客本來以為李觀一他們會自然而然地進去的。
但是那邊卻還是被堵住了門,倒也不是什麼小角色,是宗室某位郡主的丈夫見到了現在中州都城來往的人很多,就起來了心思,把稅收都趁機拉高了五六倍。
人們大罵,他也不聽,武者們也是為了看劍狂慕容龍圖而來,咬著牙掏了錢,結果這皇親國戚反倒是更加變本加厲起來了。
慕容龍圖道:「倒是賺了好錢。」
那少年道士就和那邊起來了衝突,那邊兒的人瞅著了李觀一這裡就是老人少年,穿著的衣裳,馬匹也尋常,眼底裡就看輕三分了。
那位皇親國戚正在附近的茶樓裡喝茶,聽到了衝突,不是很在意地派了一批人過來,那少年看著天空,就提著劍,把這些人都掀翻了。
於是就好似捅了馬蜂窩,嘩啦啦衝出來了一堆人。
周圍的百姓則一下子散開來。
那郡主駙馬頗為倨傲,出身大世家,又娶了中州皇室的子弟,家中牽涉了整個中州乃至於一部分中原的各種商業,有人說,這位主兒就算是把人打得重傷。
那個人也得去他手底下的藥鋪子抓藥,住他的牙行修的屋子,最後死了,都得要買他家的棺材和紙錢,又買了些文名,在這世家子弟之中,越發得盛名在外了。
李觀一見到他們打算要擺出世家貴胄,天子親戚的大派頭來。
少年道人一笑置之,轉過頭對慕容龍圖道:「這就交給我吧太姥爺。」他握著劍,站在老人的前面,輕聲道:「幸虧得是到了這裡遇到這些個人,幸虧小石頭他們不來這裡。」
「我還蠻希望在小石頭眼裡,我就是那個和他一起玩的道士。」
「可是江湖路再長也有結束。」
「江湖裡的木子一,李藥師,到了這裡就不能夠只是木子一,李藥師了;不能,也不該是這個名字。」
「我們的這一趟江湖,就我來收官吧。」
那位駙馬覺得這少年人說的話沒頭沒腦的,卻又像是真心實意,笑起來:「什麼胡話,來人……」他的話沒能說完,就感覺到了腳下土地在震顫著。
轟隆隆的聲音像是天上的悶雷。
距離這天下第一都城有一段距離的方位忽然升起了煙塵,然後迅速靠近了,朝著兩側綿延,展開,有些像是那大江一線潮,奔騰而來,塵土飛揚如暴風,卻已經有旌旗烈烈。
那是猩紅色的戰旗,有麒麟紋。
為首的大漢眉目威嚴,穿著一身的墨色重甲,如同山嶽。
五百一線重騎,五百麒麟軍輕騎,一共一千騎兵,卻都以極高的速度賓士,甚至於是衝鋒而來,氣勢浩蕩如同天上有千里奔雷而來。
這如同一線潮般的鐵騎轟然奔赴來此,然後瞬間止住。
動作整齊劃一,肅殺凌冽的氣息沖天而起來,讓人呼吸都屏住了,身子都下意識繃緊。
為首那騎將翻身下馬,大步賓士而來,只在那藍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