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人慣用的輕咳,“小順子,你和黛兒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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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走,容音馬上轉過頭,低首擺出一副老實樣,準備接受審問。
“容姑娘,今日來是再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是從哪來的,有何目的?”聲音冰冰的,立馬讓容音想起了以前教畫畫的老師畫的一副雪景圖,說是雪景,其實就是全圖白色,只是在近處畫了幾個深深的腳印,一路指向遠方。而在老四問話下的容音就有身處那樣一個蒼茫遙遠不知終點的世界,滿是寒冷的絕望。
但這絕望卻使容音冷靜了下來,就知道你們查不到,終還是要來問我,“如果非要問個來處,我是四川人,可惜貌似很小就移出四川(假話,容音考上大學,才離開四川),之後的事情我似乎是失憶了,不太清楚了。至於目的,容音不知這指的是什麼目的?”容音慢慢抬頭,淺茶色的瞳仁滿是淡定與真實,靜靜地看著四貝勒。
“蜀人?呵……”冷笑一聲,“蜀女厲害啊!”瞳中顏色一深,四川……
“哦?蜀女厲害,不知四爺有何特別的見解?”容音已手支著下頷,直直看著四爺,嘴角掛著輕嘲。
“如媚娘、花蕊、劉娥者……”幽黑的眼中滑過一絲微光,似是挑釁,又似是期待……
“原來如此,那蜀女著實厲害,媚娘者,則天女皇一世英明,朝廷上下,莫不服之,吏治一清,為帝如此,不能不頌;劉娥者,章獻皇后,大宋女主,有呂武之才,無呂武之惡,悲天憫人,佐真宗即位,進佐天下,乃一代奇女;花蕊夫人,蜀地養人,此女風姿,令人嚮往,雖惑宋太祖、太宗(趙光義,趙匡胤之弟)兄弟,但巧以其姿,護了蜀地尊嚴,身死太宗箭下(此處是野史,說花蕊知道了太宗要篡位的野心,被太宗忍痛滅口),全了其義。容音身為蜀人,常常慕這幾位先人的風采,只恨不能見之。”容音不卑不亢,不管你是不是諷刺,我也要讚揚這幾位頗具靈氣的先人。
四爺一笑,這不明意義的笑容倒令容音一愣,好看是好看,可是,他是為何而笑,笑自己的想法嗎?自己是女人,和他們這些封建的大男人的想法自然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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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倒是不少……”
“不敢當,”容音完全聽不出表揚之意,“她們都是蜀女,瞭解自然多些!”容音特意強調“蜀女”二字。
“呵呵……”眼前的主子又笑了,但是容音還是不認為他是愉快的,不知為何,或許是自己不愉快吧。突然想起眼前這位喜怒難辨的主子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容音又一下坐臥難安起來,以前容音見過最大的“官”,無非是媽媽表演時遠遠望過市長一眼……平時常見的就是校長,可校長是自己媽媽的歌迷,所以根本不用在他面前拘禮……
剛剛貌似自己用跟校長對話的語氣來看眼前這位主子了,這可使不得啊,雖然自己只有18歲,不像其他那些穿越女主見多識廣,也還沒像她們一樣那麼會察言觀色,玩弄心機,但還是小心為妙,免得小命就沒有了。自己不期望和這些王子談一場轟天動地的浪漫愛情,但至少還是要活得風生水起才是啊,強調那個“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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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是說這個,你剛剛寫給黛兒的貌似是李商隱的《相和歌辭?江南曲》吧,那麼偏的你也知道,難道讀書不多?”
“難為您看出來了,說明您讀書不也多嗎?”容音不以為然,本能一出口就差點把舌頭咬掉,剛剛才告誡了自己的,“不是,我知道這首詩是因為以前給我好朋友畫了幅美人像,她題了這首詩上去,我便記住了,見多識廣的是她才對,倒是難為四貝勒你這麼忙,也知道這些閒詞……”容音再次想咬自己舌頭,為什麼自己的話怎麼說還是語帶諷刺呢?看來就是跟顏韻那利嘴呆久了……近墨者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