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極突然有些後悔,看樣子,他是不小心踩到她的地雷了。
但想一想也是,從五年前第一次遇見她,她就在為錢發愁了,而五年後她會身兼二職,不要命般的工作,自然也是為了錢。
他的確不該拿錢來跟她開玩笑,這是他的失算。
“我當然知道可以買幾斤米,畢竟我也要吃飯好嗎?還有,我也有在工作賺錢,不要把我說得好像不知人間疾苦,是個全靠父母庇護和資助的媽寶!”他佯裝發怒的對她說。先嚇嚇她,滅滅她的火氣。
應非絮愣了一下,霎時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點過火,反應也過於激動了。
他出生在好家庭並不是他的錯,況且,也許他現在擁有的一切全是他自己努力掙來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又憑什麼這樣胡亂下定論的批評他呢?
“我很抱歉。”她抿了抿唇瓣,開口對他說。
“你是該為你竟然信以為真我真會跟你收那五百塊抱歉。”他看著她說,“在你眼中,我這麼像錢鬼嗎?”
應非絮突然渾身僵直,只覺得背脊一陣發冷,雞皮疙瘩立刻爬滿她全身。
“在我看來,你還比較像錢鬼,或者是被錢鬼附身了——”他話未說完,就見她倏地整個人從沙發上跳起來,飛也似的衝向他,差點沒將他撞倒在沙發上。
被她撞上的瞬間,賀子極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接著閃過腦中的想法就是——還好她是從他左邊衝過來的,若是右邊的話,那他已經開始起水泡的右手不就完了嗎?
虧他這麼小心她的腳傷,結果她卻這樣待他,真是最毒婦人心呀,唉!
不過她怎麼會突然對他“投懷送抱”了起來呢?
“怎麼了?”他開口問她,既不解又好奇,
“你不要說那個字。”她顫抖的說。
“哪個字?”他輕愣了一下,回想他剛才究竟說了哪個字,可以讓她露出如此驚魂未定的神情。“鬼嗎?”
“啊!”她立即驚叫一聲,伸手緊緊地搗住耳朵。
她的反應讓賀子極一整個傻眼。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真扯。
別說現在是大白天了,而且他又在她旁邊,即使這世界上真的有鬼,應該也不可能會在這時間突然出現在這裡吧?她的反應會不會太誇張了些?
不過她緊靠在他身邊的滋味還真不錯,很有小鳥依人的感覺,滿足了男人想讓女人依靠的自大心態。
“你很怕鬼?”他問她,感覺緊靠著他的身軀立刻抖了一下,真的很誇張。
“抱歉,我不該再說那個字的。”他向她道歉。“但是怎麼會呢?你不是一個人住嗎?如果怕那種東西,你怎麼敢一個人住?”真是令人不解。
“只要沒人提,不去想就不會害怕。”她安靜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回答。
“差別只在於有沒有聽到那個字?這會不會太奇怪了?”他開玩笑般的問她。
怎知她沒有回應他就算了,緊靠著他的身體還一次又一次的打著冷顫,讓他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嘿,你還好嗎?”他低頭看她,只見她連臉色都變白了。“應非絮,看著我,告訴我,我叫什麼名字?”
她眨了眨眼,緩慢地抬眸看向他。“賀……子極。”她回答。
“很好。你知道我家有五個男人,只有一個女人嗎?”
她再度眨眨眼,蒼白、驚恐、柔弱的臉上慢慢注入一絲疑惑不解的表情,不懂他為什麼會突然跟她說這些?
“我媽生了四個兒子,連同我老爸,我家總共有五個男人,就只有我媽一個女人。不過最近一年多來,我家的女人已經快要跟男人一樣多了。”
她繼續眨眼,愈來愈搞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