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的適應力。
「真是驚人!」這是她到達這兒之後的第一句評語。
十一世紀的英格蘭委實出乎她想象之外的落後,一大片孤立而落後的土地,森林佔據絕大部分,有些還是原生林。
雖然也有農田,但得不到很好的照料,大部分人居住在小村落裡,簡陋的建築散佈在一條街道的兩側,或者圍著一片草地,生活簡單,舉凡食衣住行樣樣貧乏,總之,這時代的人們連最基本的生活品質都談不上,能活下去已經是一項奇蹟了。
「真不知道我還能夠在這裡捱多久?」
她喃喃咕噥著回到茅屋裡點上蠟燭,頭一眼就注意到哈羅德命人為她送來的晚餐,表情頓時垮了。
天哪!為什麼這時代的食物永遠都是煮熟的肉、麵包和莓子,最多再來幾片醃肉呢?更可怕的是,除了用匕首割肉之外,所有的食物都得用手抓,吃太快還會吃到手指頭。
而且他們都喝生水!
「真是落後!」如果她會死在這裡,一定是被生水「毒」死的!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直到十六世紀之前,他們的飲食習慣都還停留在滿足食慾的階段,從不曾考慮到滿足口味這種事,即使是貴族的宴會,也只是在餐桌上擺滿當時可以找到的所有食物,宴會內容重要的是量,而不是質。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入境就隨俗吧!」
嘆息著坐下,南絲望著托盤上單調乏味的食物,心想幸好她有帶兩副刀叉湯匙來--刀叉也是在十六世紀才出現的,在這之前,連義大利人吃麵都是用手代替叉子。
「哈哈,起碼今天的麵包沒有發黴。」但,她忘了順手抓幾瓶調味料。
味同嚼蠟般地吃著,她又想到那個征服者,雖然沒有戴頭盔,但距離實在太遙遠,沒有辦法看清他的容貌,不過和其它人一比,他的身材實在驚人,不愧是維京人的後裔,而他的氣魄更懾人,王者威稜十足。
「這才符合我的想象。」她喃喃自語道。「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想瞧瞧他到底長什麼樣子。」
不過他一定沒有蓄鬍須,因為這時代的法蘭西人不蓄鬍須,撒克遜人才蓄鬍須,而她,最討厭的就是滿臉大鬍子的男人,除此之外,她也不喜歡看上去很肉腳的瘦弱男人,或者很笨拙的愚蠢男人,沒有野心、沒有志氣的男人更差勁。
總之,她欣賞的是那種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比較奇怪的是,根據歷史上的記載,征服者應該不能算年輕人了,這時候的他不只有老婆,還有好幾個孩子,但她遠遠瞧見的卻是漆黑如墨的頭髮,不摻半根銀絲。
是她看錯了嗎?
嗯!明天看仔細一點好了。
魯塔庇再度充滿了殺伐聲與刀劍交擊聲,騎兵在前,步兵在後,雙方人馬依然捨生忘死的拚搏著,諾曼人慣常使用雙刀斧,撒克遜人的寬刀劍望之披靡,邊打邊退,很顯然的有不敵的趨勢。
「昨天敵我雙方都在試探對方,打成平手也不奇怪,就不知今天會如何?」
「嗯!」
「嘖!我以為他們會使用城牆盾牌陣容,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利用長矛攻得他們措手不及,馬上拿下一場勝利,沒想到他們居然改變習慣了……」
「嗯!」
「我們沒有派出所有的人馬,他們也沒有派出所有的人馬……」
「嗯!」
「看樣子他們也跟我們一樣,仍然未盡全力,依舊在試探……」
「嗯!」
「聽說過去哈羅德的習慣是利用人海戰術一鼓作氣往前衝,也不管什麼戰術不戰術,沒想到他現在也懂得謹慎這兩個字眼了,真不知道是誰提醒他的?」
「我想……你應該去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