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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他是拎著那一小桶靈芝浴足水走的,照著原路,不消須臾就返至長白山鶴翁那處茅廬中。此時鶴翁已醒,正挨在榻上繼續讀著昨日與鯀留下的那本雜談書冊。與鯀見鶴翁的榻邊以及茅廬中央那張臺子上頭都擺著果品,想必是那幾只猢猻又來過了、送的這些個瓜果。

鶴翁見與鯀來了,便抬頭,將那冊書放下。他也不便起身,只是注目著客人進門來,見與鯀放下了手中的一隻木桶在他榻前,再見他揭開了桶蓋,一陣芝香溢位。鶴翁聞這味聞得舒服,可又見這一汪水來歷不明似的,便問:“這水?”與鯀便答:“放心吧,這不是煮得的。我這兩日找著了一隻靈芝,‘請’它泡了些泡腳水給我,你拿這水來浸一下你的傷足,不知有沒有效。那靈芝是難見的丹芝,這水應該對你的傷處多少有些效用的。”

鶴翁一聽,原是一株丹芝的浴足水,便也安下心來,起身坐於榻邊,將雙足放下,浸於水中,頓覺一陣侵肌沁骨的舒服,傷處的痛苦像是立時都叫這水給驅趕得不見影兒了。與鯀見鶴翁滿面放鬆的神色,也就放心了,起身道:“鶴翁,你先浸著,我先回去了。”一邊說著一邊已走至門前,鶴翁這才由舒服勁兒中回過神來,一見他人都快走出門了,就衝著與鯀的背影嚷著:“哎?你,你倒是來了也說會兒話啊,這麼急著是要去哪裡?喂!”

與鯀出了門。待回到客棧時才是巳時三刻,比離開之前與這小芝說好的巳正一刻還要早上二刻鐘。這小芝見他竟提前回來了,開心得捱到他身旁,掛在他胳膊上就不肯下來。與鯀費了好大勁才把這貼身的人給扯了下來,果然是小娃娃的臉,變起臉來比翻書還快。之前還為誤會他又要上山去採它族類燉湯一事不給他好臉色看呢,這會兒粘在他身上就不肯下來了,也是拿它沒法子。

不巧,這時候廂房門又被人敲響了。與鯀去開門,見門外頭站著一名小二,這小二身後頭還有一中年漢子。小二道:“與相公,這人是劉村的採芝人劉福,他剛來我們櫃檯處說昨日有個人去他家找他,他家婆子今日跟他說的,他就來我們這兒找人了,我家掌櫃的說定是您昨日去找他的,就讓我把他引上來了。”

與鯀這才想起有這麼一件事,朝身後頭一瞅,那小芝正躲在自己後頭,簡直是貼著自己地那麼躲著,一手還挎在自己手肘裡。與鯀想著本來要找這有經驗的尋芝人來驗一驗這芝是雄是雌的,可這會兒該是不需要驗證了,這芝蠢得可以,昨日傍晚於澡桶裡頭親口講了它是株雄的,雖然後頭馬上又矢口否認,可在他看來那都是些掩耳偷鈴般的話罷了。這芝也不知那日月精華都給它補在了哪裡,生得乖覺可人,一副機靈樣貌,可簡直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呆成了這樣,料想它也是講不出什麼謊話來誑人的。

與鯀轉回頭去,給了這劉福跑腿錢,讓他回去吧,說自己已不需要找他看靈芝了,這趟麻煩了他過來,無以補償,那這些零碎錢就望他收下,跟著便家去吧。那劉福今兒早上一回來家裡時,就被他家婆娘心急火燎地講述了一通昨兒個有個多麼多麼兇狠的人上家裡來,說得他也是一身的汗,放下了行囊便朝這處奔來了,一見眼前這人,也是一嚇。哪知這神煞一般的人竟要支於自己跑腿錢,他就不敢收下,忙推回去,說不打緊,他直接家去便是了。可與鯀非要他收著,那他便收下了,跟著就回他村上去了。

這劉福與小二都走後,與鯀回頭,講:“別躲了,人都走了。”這芝這才冒出頭來,雖然也不曉得與鯀怎的忽然有了好心,不叫人來驗它了,可那個有經驗的採芝人到底是已經走了,它也不像之前那人還在這兒時地那麼害怕了。它挨著與鯀,仰頭看他,講:“好吧好吧,我交待,我是雄株,你別再找人來驗我了,我怕見著他們。你燉我便燉吧,可千萬照我昨兒在洗澡的時候跟你講的話,別……別忘了買酒。”與鯀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