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得更是虎虎生風,氣壯山河。
“我砍了你們!”銀銀呼喊道,舉高關刀,往主位上的紅衣女人劈過去。
刀光之下,那紅衣女人抬起頭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花容月貌,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即使在關刀的威脅下,也沒流露出絲毫緊張。
啊,大姐!
“你要砍誰?”錢金金穿著桃紅薄紗、雪絲長裙,額上一枚銀鎖珍珠,纖細白嫩的手上,正端著一杯熱茶,慢條斯理的送到唇邊。
關刀停在半空中,銀銀全身僵硬,眼睛瞪得大大的。半晌之後,高舉的關刀很緩慢很緩慢的放下,她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懷疑是自己眼花了,竟然看見幻象。
揉過眼睛後,大姐還是好端端的坐在那兒,沒有消失。
唔,看來,並不是她眼花了——
“還在發什麼呆?連自己大姐都不認得?”錢金金輕笑著,取了一顆甜話梅,放進熱茶裡,輕輕晃了幾下。
先前的怒氣,這會兒全被嚇跑了,銀銀拖著關刀,走到主位前,一時之間還無法適應大姐出現在這兒的事實。
“大姐,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問道,心裡隱約知道,整件事情該是有哪兒出了差錯。
“做生意。”錢金金微笑回答,風眼掃向靜默不語的南宮遠。
“生意?”
銀銀茫然的重複,才轉過頭去,就看見角落那堆小山似的嶄新陶瓷。瓷器旁邊,站著幾個南宮家的僕人,每一個人都心虛的低著頭,很努力要避開她的視線。
她走向角落,拿起瓷器端詳,手指撫過嶄新的釉彩。她能夠確定,眼前這堆瓷器,她先前全部都曾在窯場裡見過,也就是說,這些瓷器全是在近期出窯的。
一些模糊的意念,悄悄浮現在腦海中,她咬緊紅唇,視線固定在大姐臉上,努力剋制著不去看南宮遠。
“大姐,你什麼時候來到定遙城的?”
“兩個月前。”金金毫不隱瞞的答道。“我在京城裡,一接到四月樓失火的訊息,即刻就啟程出發,急著想知道你的下落。”自家姐妹失蹤,她自然格外緊張,連夜就南下,趕來定遙城處理一切。
銀銀握緊雙手,捏著手裡的瓷盤。她深吸一口氣,直到情緒平靜些,才能再度開口。“你知道我是被南宮遠救了?”
“起先不知道。”
“然後呢?”
聽大姐的語氣,她知道肯定還有下文。
金金彎唇淺笑。
“然後,南宮公子來找我,要我放心,說你在他那兒,睡得很香很甜,連根頭髮絲兒都沒傷著。”
“你為什麼沒有立刻來接我?”她不死心的追問,非要證實心中的猜測。
“那時你們已經拜過堂了,南宮公子說‘妻子入門,概不退換’,他不願意放你離開。而我,正好對他手上的瓷器有興趣。”金金又喝了一口茶。“我告訴他,如果在這樁生意談成前,他還無法說服你留下做他的妻子,那麼婚事就算取消,我會帶你回京城。”兩人各取所需,一拍即合,迅速達成協議。
她雖然久住京城,又是個女流之輩,但並不代表她就不清楚南宮遠的底細。這個男人夠聰明、夠大膽,匹配她的妹子算是綽綽有餘了,更何況他還願意提出最優厚的條件,讓錢家代理這些瓷器。
門外一個俊美的少年,緊張兮兮的衝進來。
“大姐,怎麼回事?我聽說有人拿著關刀殺進來了。”一瞧見銀銀,旭日愣了一下,神情轉為尷尬。“啊,二姐,原來是你來了。”他小聲的打招呼,緊張的瞄著那把關刀。
銀銀沒理他。
所有的事情逐漸變得清晰,她直到這會兒才發現,原來從頭到尾,自個兒始終被矇在鼓裡。
跟南宮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