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到車上取來藥箱。”
“哎,好咧大嫂。”趙氏連忙提起裙襬,轉身回到前邊的馬車找到江璃的藥箱。
大栓接過媳婦遞來的箱子,幫江璃放到地上開啟:“大嫂。”
漁夫幾人眼瞧著地上那口裝滿瓶瓶罐罐箱子,還真像那麼回事。
江璃從箱子裡拿出銀針包,執起地上那人的手,刺破他的中指指腹,擠出了兩滴發黑的汙血。
幾名漁夫見狀,不由得深吸一口氣,頭回見身體裡的鮮血居然是黑色的。
江璃瞭然,收起銀針放好。行舉間不急不徐的模樣,可把這幾個漁夫急得欲言又止。
江璃淡淡的看著為首的漁夫:“患者體內脈象紊亂,如果我沒猜錯,該是被誤診為時疫。”
江璃此話一出,為首的漁夫震驚的瞪大了眼眸,又似有疑惑:“難道不是疫病?”
江璃提起藥箱交給大栓,嘴角輕勾,淡笑:“自然不是,至於我為何知曉被誤診,是因為患者體內脈象紊亂,該是服了不少去疫的方子所致。”
江璃的話,再次讓漁夫們抽了口冷氣。
顯然,江璃說中了,她接著道:“實則,此人是中毒,此毒症狀與風寒的確相似。”
“中了此毒者,難以尋到根源,隨著風寒症狀愈發嚴重。頭昏、燒心,作嘔、食慾不振,甚至有尿血的症狀,嚴重者如他當下這般,已陷入深度昏迷。不出五日,若沒有解藥就等著氣絕身亡。”
漁夫們大驚失色,滿臉的不可置信,因著江璃所說的症狀全對上了。
漁夫一改先前不屑的態度,雙手抱拳:“小人先前多有得罪,還望這位娘子為我兄弟施救。”
另幾名漁夫也都跟著抱拳躹弓,不似先前那般輕佻無禮。
江璃看著他們,饒有意味的抿著嘴角:“如若我沒猜錯,島上應是有不少島民皆染上此毒症。”
漁夫詫然的再次點頭,更加恭敬幾分:“正如這位娘子所言,我們弟兄可算是等到娘子到來,只若娘子慨慷施救,我們定當護送您及家人平安渡海,島上也將奉娘子一家為貴客相待。”
江璃笑笑:“你該知道,本婦人想要的不是貴客之禮,我們兩家是來逃難的。”
為首漁夫當即點頭:“娘子請放心,島上已為爾等備好住所。只要娘子願意,長生島將是爾等絕佳的庇護之所。”
江璃喜歡跟利索的人打交道,也不拿喬扭捏,萬事登島再說。
“好。”
見她答應,為首的漁夫立馬向眾弟兄招手:“快,幫娘子他們搬物件上船。”
“好咧,大哥。”
一行七八名漁夫,呼啦啦奔上海岸,動作之快,給週二叔和大栓都看傻了眼。
趙氏生怕一群男人嚇壞了車上的孩子,快步上前把孩子和族叔扶下車。
嗷嗚再次仰天長嘯,然後一躍長腿從車頂蹦下來。
週二叔恍了恍神,仔細拉著江璃在旁邊問話:“淳風家的,你方才說,島上之人都中了毒,咱們到島上可是安全。”
別逃了出來,又入虎穴。
江璃笑道:“二叔請放心,咱車上正好有那解毒之藥,即便全島都中了此毒亦是能解,事後我再讓他們將毒根去了,便能以絕後患。”
週二叔聞言,擔擾的心稍稍穩落,老臉露出了笑容來,可算是找到了穩妥的落腳地。
老頭子也不耽擱,回到馬車旁幫著大夥卸下車板上的物件。
江璃上前抱過胡嬸子懷裡的小閨女,小丫頭睡醒了,睜著亮晶晶的眼睛衝她笑,跟她三哥小時候一樣愛笑。
安哥兒被抱下車前還在睡覺,這會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懵懵懂懂的看著一群陌生的人在眼前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