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你又不是不知。”
他周淳風不是個呆得住的性子,相較起入仕當官,他情願在地裡刨食。
江璃哪不知道他,雖然周淳風腦子城府不輸於人,卻是個能動手絕不逼逼的狗樣,倘若真入了仕途,怕是動不動跟一群文墨迂腐的官員幹架也不無可能。
周淳風抿了口茶,放下茶碗,伸手握過江璃的手:“娘子大可放心,老子即便不入仕,定也有法子日後讓你們娘幾個日子過得舒坦。”
江璃真不想啐他一口,空口白牙撩大話愈發的順手拈來,她不圖周淳風能否在這個時代幹出什麼大事,只圖一家人能安安穩穩的躲避前世的炮灰命運。
不過,手被他握得暖烘烘的,嘴角不覺上揚:“我便聽著。”
周淳風嘴角笑笑,握著的手又緊了幾分,胸口甚是被熱流添得滿滿。
今夜過後,據江璃和周淳風所知,周老三當真重返族學與一群豆丁小子在學堂唸書。
當下又正值冬日落雪,三房即已鐵心與老周家劃清界線,必然不可能再回到老周家的舊院。
周老三帶著妻兒借住在鐵蛋家,聽說已經在村子裡買了塊宅基地,待來年開春三房重新建一套院子。
而周星月回了村子後,接連大雪封路,林氏更不讓她再到鎮上。
趙氏的胎象經江璃多日施針保胎,如今人也精神了許多,偶爾能下炕走動。為著此事,週二叔和胡嬸子趁著村裡有人家殺豬,買了幾斤大肥豬肉給他們家送來當謝禮。
這日一早,天色矇矇亮起,天邊依然飄落星點雪花,倒比之前些日要小許多,江璃裹好厚衣衫,背上竹簍帶著小嗷嗚一同上山找貨。
族長家的兒媳婦宋氏,打從上回之後就不再找來,聽說在初雪天前,宋氏帶上自家婆母和妯娌,日日到山上挖那蒼朮和紫草,幾座山上的這兩種藥材幾乎被族長家包圓了。
江璃身邊跟著小嗷嗚,膽子愈發大了起來,直往離村子較遠的一座大山。嗷嗚比之剛來那會身子長了兩圈,第一次跟著出門上山,高興得在前面奔跑,時不時停下來回頭等著上江璃。
或者仰起脖子,嗷嗚狼嚎幾聲,凜冬寒月,狼嚎聲傳回村裡,嚇得不少村民當下碰見周家大房,皆不敢再與從前那般輕漫。
周老三早起上學之前,敲響了鐵蛋的房門。
鐵蛋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拉開房門,他的右腿幾月前被周淳風傷了後,走路便不太利索。
“怎的了,三哥。”
“我昨日交待你的事,可別忘了,這是送你小子的一份禮。”
鐵蛋懶腰伸到一半,似才醒神,立馬點頭不迭。
自從跟周老三一房關係更進一步,他們家撈到不少好處,周老三每月給他們家半吊錢的伙食,再有上回那名大戶公子哥給的銀子錢,周老三也分了他們家五兩。
“當然,我,我上晌便到山上去。”
“嗯,可記得是哪座山?”
“嗯嗯,鐵頭山,放心吧三哥,我都記著的。”
周老三淡淡的睨他一眼:“呵~,我有啥不放心的,機遇落在你手裡,賣了後收了銀子錢,別忘了我大恩便是。”
“是是是,小弟多謝三哥提點。”
“嗯。”周老三見狀,不再言語,轉身出院子前往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