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的主座,又對著任侍君道:“本宮這裡安全的緊,你不必憂心,你從來都是低調的很,想跟你坐坐,又沒有什麼功夫,從前都是我們三足鼎立,還是四角齊全比較好,你的小廝話多,平日裡並非我們防著你,只怕那人不怎麼妥帖”,安撫似的笑笑又轉了物件,“芙煜還小,如今拿她做戲,成什麼樣子?”
“臣侍又有什麼辦法呢?這事兒唯有芙煜才行,你那兩個孩子若能幫上忙,也犯不著如此了。”谷悅從小廝手中拿了茶杯,給自己暖暖手,自有孕以來,常常感到寒冷,茶雖然要少喝,但是暖手還是可以的。
“可芙煜才5歲,直接讓她接觸這個,總覺得有些不好。”
谷悅不以為然的放下茶杯,攏了攏自己的長衫,“你又能護著她到幾時呢?尋常人家還說慈父多敗女,更何況宮裡?孩子能長大本就是上天的眷顧,放在咱們宮裡,上天眷顧總是不夠的,還需要盡人事才行。陛下那麼早立了她,雖說還有別的打算,也是存了歷練她的心思,鳳後還是讓芙煜早些認清自己的處境吧。”
盧歌只在一旁看著,不曾插畫,谷悅又衝著他說道:“那幾個孩子平日裡都是你在管著,你本就是良善之人,只怕平日裡面驕縱不少,管束不多,如今芙煜去了書房,更要好好的督促了。”
“說的容易,你我如今情況一樣,你能督促她還是我能?或者,鳳後可以?”
任平生沒想到他們之間完全知道彼此的孕事,還拿出來說,更難得是沒有防備著自己,任平生有些尷尬的喝了一杯熱茶,不知道此時自己能夠說些什麼,淑君的事情,至少之前莫小侍給自己提到過,芸侍君這裡,自己可是一無所知。此時又怕自己一作聲,把管束太女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來,自己只是一個侍君還是安分一些吧。至於他們說的做戲,自己也是聽得渾渾噩噩的。
胡恪之見任平生一直默不作聲,笑著說道:“剛剛是委屈任侍君了。”
“恩?”又道歉,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原是陛下的意思,這時候莫小侍正在風頭上,本是不想讓你捲入紛爭的,若是沒什麼由頭,只怕那人又會記恨上你,到不如先讓你受些委屈,打著安撫的名義去,倒也名正言順。說是這麼說,但陛下可沒有讓你受傷,至於現在的情形,你可不要怪本宮,都是芸侍君的主意,本宮可沒有這樣的花花心腸,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說罷又捂著嘴笑了笑。
任侍君這才明白這做戲的意思,合著這些人是合夥擺了自己一道,太女的表現真是讓自己刮目相看,不足六歲的孩子居然這般會演戲?自己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還以為她真的是內疚非常,結果竟然是下套?
他從來都知道芸侍君是個心思重的人,借刀殺人、釜底抽薪,所有的兵家謀略都可以用在宮鬥之中,自己只能小心恭謹,不要成為他敵對的目標,陛下曾經說過,谷悅在外能帶兵千萬,在內能治宮三千,可見此人的能力,今天還好是被善意的設計,若是惡意,怕自己要死無全屍了。
“那便早些讓太女殿下過來吧,她上書房不久,不需要早起便去,還是不要面壁了。”秀眉輕擰,嘴上已經洩露了自己的擔憂。
“怎麼樣?你們還說呢,你看看他,只怕任侍君對太女只會更加的寬縱,哪裡還能指望他呢?”
眾人笑了一會兒,淑君才說道:“前些日子陛下提起說,等世子滿了七歲就送出宮去,尊親王府閒置那麼久,也不是什麼好事,我對這些事情沒什麼感覺,可總覺得話不怎麼對勁,突然提到這個,你們怎麼看?”
“你這句你們裡面一定沒有我,我是什麼人你自然知道,她的心思,我是看不透的,這種時候,只能是芸侍君說著,我們聽著罷了。”胡恪之懶散的倚著自己的鑲金寶石座椅靠背,眼神不經意的瞟向谷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