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讓虛影巨蟒先拖住黑鬍子,回去殺衛仁。
鬼甲天蛛輸送給衛仁的五行之氣,都是之前衛仁留給它的,但它打破蒼殊的封印從舍館出來找衛仁,已經花了不少,這會全給衛仁後,連站立的力量都沒有,從他臉上滾落下去。
紀書言的身影由遠而近。
衛仁被重傷痛醒,眉頭緊緊皺起,呼吸都牽扯神經,痛感遍佈全身,在提醒自己時間不多。
他能感受到已經沒了力氣的鬼甲天蛛,卻只能緩慢地眨了下眼,救不了它,也救不了自己。
廢墟之中,灰塵粒子還在緩慢墜落。
這是被廢棄的荒區,即使這邊有打鬥的動靜,也無法驚擾正在繁華之地紙醉金迷的人們。
紀書言漫步走入廢墟,彎腰在衛仁身邊撿起另一根斷裂的木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奄奄一息的弟子。
“你做了錯誤的選擇,就要因此喪命。”紀書言說,“就算你選擇去當南宮歲的狗,也只有死路一條。”
衛仁沒什麼表情,也沒什麼回應,他知自己逃不過,此刻心裡也不過在想,罵我是南宮歲的狗,怪沒禮貌的。
紀書言抬手時,有木屑墜落,衛仁輕輕閉上眼。
附帶五行之氣的木棍直直墜落,朝著衛仁的心臟殺去,卻在快要觸碰到他衣物時被一劍斬斷,清悅的劍鳴聲響,充滿威懾之意,無形劍氣揮出,銀白劍刃橫掃過紀書言眼前。
紀書言心中驚訝,被長劍斬退數步遠。
衛仁在劍鳴聲聽見伶仃脆響,又細又脆,十分好聽,卻也不該出現在這的聲音。
他心中微怔,艱難地睜開一隻眼看去,入目的流光溢彩如月色皎潔溫柔,女人水藍色的長裙上有花枝金線,在夜色下閃爍微光,彷彿是墜著細長的流蘇,又像是竄著金銀玉石的加長瓔珞。
衛仁不太懂女子飾品,只覺一眼望去光芒瑩潤溫和,而他聽見的伶仃脆響,正是這些衣裳佩飾的細微碰撞發出。
夜風忽而猛烈,吹動持劍女子的衣發,她側首看向身後的衛仁,沉靜黑眸中倒映他奄奄一息的模樣。
衛仁眼中仍有血水,卻沒能妨礙他瞧見這一眼,和清冷如月,卻又瑩潤明淨的一面。
衛仁神經抽痛著想:是哪家的漂亮姑娘來這趟渾水了。
直到他聽見熟悉的聲音說:“既然你說他是我的狗,那打狗也要看主人吧。”
衛仁和紀書言同時心頭一震,不敢置信。
南宮歲怎麼會來這?
紀書言眼神一暗,猛地回身,看見站在道路中間的虞歲,夜風吹起她橘金色的衣裙,寬闊衣袖獵獵飛舞似蝶如燕,而她身披月光,朝回頭的紀書言微微一笑,姿態優雅。
虞歲輕輕眨眼,神態認真地打量紀書言,說出的話卻輕慢:“聽說你喜歡我的母親。”
“可你面板粗糙,身形枯槁,看起來比真實年紀還老了十歲,衣品也不行,長得難看,哪哪都比不上我的父親,也難怪,我母親只能待在王府,而不是你的身邊。”
虞歲的目光和評判的話語一寸寸割裂著紀書言的自尊,紀書言臉色越發陰沉,可她臉上笑意卻越來越明顯。
她說:“我父親為人如何不說,長得卻是好看極了,論家世和實力你都比不上他,就連容貌也輸得一塌糊塗,為何還有臉跟他爭搶我母親呢?”
虞歲的話徹底激怒紀書言,他瞬影上前,被李金霜一劍攔下,見攻勢被攔,紀書言目光幽冷地看了眼李金霜,第二道幻獸虛影具象化,巨大的蜘蛛黑影從天而降,細長的蛛腳鋒利如刀刃朝李金霜揮去,揮在她長劍上發出碰撞的堅硬脆響。
李金霜被虛影巨蛛逼退,望著瞬影而來的紀書言,虞歲卻只是象徵性抬手召喚雷蛇,細小的雷蛇閃爍攔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