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的到來打破了尷尬的沉默。“喲！來新人了？”充滿戲謔的語氣。

葉苒苒收起失落的心情主動打招呼。“周師兄你回來了？”傅天文和童文耀沒想到她認識周方航。

周方航風塵僕僕剛從外地回來，下巴冒出的胡茬還沒來得及刮，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他回到工位放下雙肩包，從裡面拿出洗漱袋，準備去洗手間洗漱。

他明顯有意針對葉苒苒，看她的眼神都帶著些許不屑，“公主來視察工作的？”

氣氛更加尷尬了，陳學升掃了一眼周方航，知道他的性子，有意提醒他收斂點。“葉苒苒現在轉到我們法制部了，以後就是我們的一員了。”周方航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法制部裡陳學升年紀最長，之後是傅天文、周方航、童文耀，最後是葉苒苒，周方航年長葉苒苒三歲，以前她總愛跟在他後面叫著周師兄，每天問東問西的。

別看周方航年紀輕，他可是法制部的明星記者，曾經他偽裝成傳銷人員打入傳銷窩點，與那些人同吃同住十多天，終於收集齊證據，將那害人無數的傳銷窩點搗毀，配合警方救出幾十名受困人員，臺長親自給他頒發了明星記者的獎盃。

洗漱後的周方航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像大變活人一樣，不再是邋遢的大叔模樣，變成了身姿英挺，相貌堂堂的美男子。

因為他嘴上不饒人，給人的感覺有些玩世不恭和不務正業，其實他工作時很認真，不僅思維敏捷執行任務的時候又常常出其不意。

陳學升見周方航已經收拾好，叫幾人去會議室開會，葉苒苒被留下看採訪資料。

她無聊地翻著資料，看來師傅真不打算讓她加入了，手機提示音接二連三地響起，開啟聊天軟體，那個群裡已經有人陸續在傳照片了，一張張血淋淋的照片，一條條醜陋的傷口。

其中有一張照片是一個女孩兒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鮮血正順著她的左手腕滴落在衛生間白色的地磚上，地面上已經流了一攤血，她的右手在鏡子上畫著什麼，鏡子上有一串她用血寫出的英文“death Rose”，透過那些血字，隱約能看到女孩蒼白的臉，她居然在笑。

葉苒苒把手機扣在桌子上，心裡駭然，她怎麼能笑著去自殘，平靜了情緒後又開啟手機，群主問還有誰沒發認證照。

在相簿裡翻找昨天拍的照片，擔心被人看出她的傷口是假的，拍照的時候特意找光線暗的地方，不知能不能矇混過關。

照片發到群裡很快得到了大家的響應，先是有人誇她面板白，又有人誇她傷口美，滿屏都是對她的讚譽之辭。

那名叫“血色深淵”的群主，提出大家投票選出最漂亮的傷口，她的指尖冰涼，這是一群什麼樣的人呀？

有人提出想看看她的手錶，說她的表是她沒買到的那塊兒，那麼小的細節都被他們注意到了，下次拍照要小心一點了。

拍了一張手錶的特寫發了過去，那個人一連發了好幾個驚訝的表情，說這塊表比她想買的那塊還要難買。

物質充裕的時代，難買包含了高階、限量、奢侈的意思，她扮演的角色是一個厭世的富二代，她找了找感覺，回覆了一句。“身外之物而已。”

“小姐姐你好酷……”

“你是我的偶像……”

“說得好，錢就是罪惡之源……”

在這些留言下方最活躍的叫“死亡之吻”的那個人發來一條影片，一間豪華的房間裡，她左手拿著一隻包，右手拿著一把剪刀，正在用剪刀剪一隻包。

那個牌子的包她有幾隻，最便宜的款式也要好幾萬，那個人惡狠狠地將那隻包剪得七零八落，影片裡傳出她興奮又怪異的笑聲，她又拿出一個點火噴槍將那隻包燒了，鏡頭拉近螢幕裡是燃燒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