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監守自盜,拿了老婆的首飾去當了還賭債,你媽明明知道了底細,還不跟藍曉深說清楚,這不是害我們這些人嘛。
哎呀,你小聲點。
我偏不,我偏要大聲,我可不想給她猜疑,不就是金子嘛,誰沒有啊?誰稀罕啊?
那這個家是更不得安生了?
我不管,我不管!啊!田冰葉的怪叫聲。
忽然傳來什麼東西摔地上的聲音,藍曉深吃了一驚,又聽見夏海大叫,媽,媽,快來呀!媽,媽,快來啊……
藍曉深和婆婆幾乎同時來到他們的房間,只見田冰葉在地上抽搐著,渾身發抖。婆婆和夏海連忙把她扶起來,藍曉深的眼前晃過田姐姐死以後,田冰葉發過的一次病。
快,拿水來。
曉深連忙去倒水。
她正在倒熱水,聽見婆婆說,都是給藍曉深那鬼首飾給屈的,這孩子心裡不能裝事,不能受刺激。
是啊,藍曉深算是她田家的剋星了,遇上她準沒個好。夏海的聲音,夏林討了她,也沒啥好,要不怎麼會墮落到賣老婆首飾的地步啊?
正在屋外接礦泉水的藍曉深只覺得眼前一黑,血直往頭上湧,開水燙得她失手跌了杯子。
她摸著自己的手,淚水模糊了雙眼。
她想不通。
他們為什麼這麼看待她?
夏林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這麼缺錢嗎?他們是夫妻啊,他有什麼困難可以跟她商量,如果確實需要,她可以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典當掉,可是他說都沒說一聲,偷了她的東西去典當,做了還不敢擔當,這算什麼?他怎麼變成了這樣?
他們在外同居的那幾年,夏林並不是一個十分懶惰的男人。無論是他們的小屋來什麼樣的朋友,他們都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做出一桌子豐盛的酒菜來。
自從和他媽住在一起,他是懶得像一團爛泥,扶不上牆。
都是他媽給慣出來的毛病。這兩個老人可真是少見的護犢子,兩代子孫一個不想撒手。這就很麻煩了,圈起來的雞是養不好的,孩子一個個為了爭大人口中的那口食,互相掐不順眼。花起錢來也眼都不眨,跟父親這座山上能淌下錢來似的。
夏林就是這樣養成了遊手好閒,賭老虎機,最後欠了一屁股債,給人逼急了,就把首飾拿去典當還債了。他媽是在給他洗衣服的時候,掏他的口袋發現那幾張當票的。就跟田冰葉她們說了,就瞞著藍曉深。
夏林回來了。一看到眼睛哭得跟桃子似的她,眼神就有些慌。
藍曉深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把典當行的票證往他面前一放,夏林的酒醒了一大半,又開始摸煙。
藍曉深說,夏林,你不應該。
夏林低著頭猛抽菸,不吱聲。
曉深說,你接下來還準備賣什麼?
夏林臉蠟黃,還是不吱聲。
你也太丟人了。
夏林囁嚅著說,我也是沒有辦法。
藍曉深啞著嗓子道,你賣了那點錢,能夠你幹什麼的?
夏林說,我賭輸了。借了一個朋友的錢,他帶了“嘿社會”堵我要錢,我沒有辦法……
曉深把票據往他臉上一摔,什麼狗屁朋友,都害你賣家當了?你可真是個男人啊,你還有什麼可賣的,這個家你能賣的都賣光了,除了這個房子,有你父母在這裡坐鎮,你不敢,還有我,你要不要賣?還有你七歲的女兒,你要不要賣?
夏林低著頭,我,我保證以後給你和丹翎買更好的,買最好的,啊,藍曉深,你相信我。
藍曉深自嘲地笑了一聲,相信?我現在還能相信誰?
我是說真的,等我以後賺大錢了,我一定補償你們母女倆。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