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算是見面禮。韶齡接過繡囊,這時屋裡呼啦啦進來好些個青年,小的不過七八歲,大的也不過才二十出頭,面貌相似,估計都是張家本家人。
小張夫人指著他們,笑道:“這都是我本家兄弟子侄們,因瞧著前頭客還沒到,便先來給爹磕頭拜壽來的,咱們都是自家人,便不必學那道學先生避嫌了。”
另一邊又進來許多媳婦姑娘,各個珠翠環繞,妝容端莊,小張夫人又介紹道:“這都是家中的嫂嫂弟妹,侄女兒,大傢伙都來認識認識罷。”
女人們走上前來,又是一番寒暄說笑,可苦了我,稀裡糊塗的給許多太太行了禮,然後又叔叔哥哥弟弟的叫了一屋子,磕頭磕的暈頭轉向。
總算磕完了頭行完了禮,小張夫人才帶頭將一干女眷統統引到另一處院子裡,在一個寬敞的大堂屋裡,女眷們各自坐下,丫鬟再奉上茶點果子,這才鬆快的聊起天。
韶齡乖乖的坐在一角,端著茶碗細看上頭的粉彩,暗歎真是精品;
旁邊的兩個女孩聊著天,似乎是早就相識的。他們嘰嘰呱呱說了半天,範圍從京城裡當紅的戲班,花鈿頭面的流行式樣,到閨秀的詩會應有盡有,韶齡聽得昏昏欲睡。
終於他們轉變了談資,其中一個穿粉色褂子的問道:“怎麼沒見五軍兵馬指揮使蔣源大人家的女公子?”
另一個綠意少女隨口道:“你也知道那位,妝容打扮從不願輸人後,估計這會還在對鏡打扮呢。”
這時另一個黃色褂裙的女孩也加入進來:“你們居然還不知道,聖上昨日發了聖喻,說是太子年及婚期,要為他選太子妃。蔣大人素來嚮往東閣,這會兒估計正忙著準備呢。”說這句話的時候頗有揶揄的味道。
朱佑樘要選妃了,韶齡一下子來了興致,丟下茶碗,仔細聽起來。
“我朝選妃,並不重門第,只要身家清白就好,她蔣家就是掌管京城五軍兵馬又如何,一定會選她嗎?”綠衣少女不屑道。
“我聽聞一個訊息,你們答應我不往外傳我才說。”一個紫衣少女聽聞他們談起選妃,也來賣關子,然後又看了看我。
韶齡只好裝作挑蜜餞果子的模樣坐直了身子,耳朵卻更加仔細地聽著。
另外幾個女孩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姐姐你快說啊?”
那個紫衣少女終於開口:“我聽我伯父說,蔣大人並不願意蔣新蘭嫁入東閣。”
原來那個女孩閨名新蘭啊,但是為什麼不願意嫁給朱佑樘呢,他長得好,脾氣好,家世更是沒的說啊。
估計幾個女孩都有一樣的疑問:“怎麼會呢?”
紫衣少女瞥了一眼眾人,說:“這你們就不懂了吧。蔣大人不是不願意當國丈,而是現在太子之位還沒板上釘釘呢,年前的宮亂,前幾個月的鬻題案,都是衝著太子去的。聽說萬娘娘害死了太子的親孃,害怕太子繼承大統對她不利,打算讓聖上廢了他,改立興王呢。”
大家一副瞭然的樣子。韶齡突然心疼起朱佑樘了,以前聽說過一句話,比皇宮更危險的地方是東宮,比皇帝更難當的是太子。我朝開國以來,這太子的位子就猶如火山口,坐上去的滿是煎熬,能從太子順利熬成天子的也都要經歷一番磨難。當今聖上也是如此,被叔叔景泰皇帝廢掉後缺衣少食,若不是英宗皇帝后來複闢成功,他也將在惶惶不可終日中度過一生。
這時,二孃叫韶齡,原來是小張夫人問話,韶齡太專心偷聽竟然沒在意。
她問韶齡幾歲了,可曾許了人家,韶齡都一一回答了。二孃也替韶齡回答與李家有了口頭婚約。
“可惜了,這李哥兒一去這西北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要姑娘白白等上幾年。”小張夫人的話雖說的像是替韶齡著急,可表情出賣了她,她分明是一臉興奮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