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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驚破浮城夢

三月的長江兩岸已經是花紅柳綠,可是位於黃河以北再北的順天府,還沒有什麼顏色。草木都在等待比油還貴的雨。在人們還在等待的時候,京城的鳥兒先感受到了春天,不知什麼雀兒在紫禁城宮牆外叫得關關嚶嚶,城中東苑裡一位俊秀的少年正在酣睡,夢裡陽春令月,時和氣清,河邊兩岸數重桃花,花開灼灼,樹下流水以一脈花影染成的胭脂色遙遙相映。

突然,他聽到一陣陣急切的呼喊,“三郎!三郎!”迷糊著睜開眼,沒想到竟是一張大臉,“呀!”少年驚叫著坐起來。

“驚不驚喜!三郎,我回來啦!”這張大臉的主人一臉喜悅。

少年隨手拿過一個枕頭丟向他。

一個小太監匆匆進入內室,跪在地上磕頭:“太子殿下,長寧伯非要進來,小的們攔不住。”

還沒等少年發話,這個叫長寧伯的就揮揮手笑道:“沒事兒,你家殿下不會責怪的。”又轉頭對少年道:“三郎,你見到我開不開心,驚不驚喜?”

“驚喜沒有,倒是被你嚇出一身毛病。”少年嗔怪道,只是語氣中不見怒色。

這位少年是當今成化皇帝的第三子,朱佑樘,也是當朝皇太子。而這位被稱為長寧伯的則是成化皇帝的同母姐姐——重慶公主的長子李東陽,四歲就能做徑尺大的書法,被宮內外譽為神童,頗得外祖母周太后喜愛,不到六歲即被封為長寧伯。

因著太子離奇的身世,兩個堂兄弟倒比親兄弟更加親近。兩人從小在周太后的清寧宮一同長大,直到五年前重慶公主去世,駙馬都尉李德彰由都指揮使改任應天府兵部尚書,李東陽不得已跟著父親帶著弟弟去南京赴任。

“你怎麼今日回來了?不是來信說還有幾日嗎?”朱佑樘冷不丁被驚醒,還有些倦意。

“新築書堂壁未乾,馬蹄催我上長安。”李東陽笑道,接著又沒臉沒皮地撒嬌道:“三郎,人家剛見過外祖母就來找你了,你不歡迎我,你好沒良心。”

朱佑樘笑了:“我有沒有良心不知道,我只知道某人這幾年來少有音信,肯定沒有良心,說,突然回來是不是為了馬上開始的會試啊?”

“知我者,三郎也。”李東陽笑了,“自從去年秋闈入了圍,我便馬不停蹄收拾行裝趕回順天府了,一想到要見你了,我連路上的風景都無心觀賞。”說著就要去抱朱佑樘。

朱佑樘躲開,嫌棄的說:“你從應天府到順天府走了小半年也叫馬不停蹄?姑父的信早就到了。我等右等不見你,還以為你到哪裡逍遙去了。”

“哪有,不過是路上遇見了這次秋闈的解元,跟他結伴上京,路上我們一起切磋詩文,竟忘記了時間,好在沒有耽擱,嘻嘻。”李東陽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本次鄉試的解元?”朱佑樘問,“可是蘇州唐伯虎。”

“沒錯,正是這位蘇州府府試第一,應天府鄉試第一的才子。”李東陽答。

“可是我聽說這位吳中才子是歡場常客,十分風流。”朱佑樘看著李東陽,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你說你路上走了那麼久,是不是趁上京備考一路風流去了?”

“哪有,我,我已心有所屬。所謂窈窕淑女君子逑,暗戀傾心已良久。怎會流連歡場。”李東陽急得紅了臉,“再說了唐寅並非傳說中如此不堪,就算之前他有過什麼,也不能否認他的才情,歐陽修也頗擅豔詞嘛。”

“哦,窈窕淑女君子逑,暗戀傾心已良久。你傾心哪家的小姐啊?”朱佑樘打趣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跟我還賣關子。”朱佑樘轉了口氣,認真道,“不過,賓之啊,我看過唐寅的《領解後謝主司》,文如其人,狂傲不羈,並非我朝取士用人上選,你還是不要與他過分親近了。”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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