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駕崩,最大的可能就是過勞而死。
小貝子雖然心疼趙禮,可也知道趙禮是最容不得眼前有事處理不完便去休息的主兒;尤其此次還是秦總管主動前來,必然是有了什麼事這才驚擾到讓禁衛軍總管親自來彙報的地步。
小貝子頂著一對熊貓眼快速跑到關雎宮宮門口,果然就見身著暗色禁衛軍服飾的秦戰正手扶長劍的站在門口。
“貝公公!”秦戰瞧見小貝子出來,忙迎上前抱拳道。
小貝子知道秦戰再趙禮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是不敢怠慢眼前這位皇帝眼中的紅人:“秦大人,皇上讓奴才宣您進去。”
“勞煩貝公公了。”秦戰又一抱拳,可是在走過小貝子身邊時,突然又停下來盯盯的瞅著小貝子濃重的黑眼圈:“看貝公公的模樣,似乎是沒休息好?”
小貝子哂笑道:“主子不休息,做奴才的哪裡敢偷懶呢。”
秦戰是個聰慧通透的,立刻就明白了小貝子話中的意思:“貝公公放心,我不會叨擾皇上太久。”
小貝子一笑,道:“一切有勞秦大人辛苦!”
關雎宮內,趙禮已經從龍床上站起來,移步到龍案前方;就看他單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拿起桌案上的一方璽印翻轉著看著,修長挺拔的背影絲毫看不出一點疲憊之態,好像剛才那個半倚在床榻上眯神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臣秦戰,參見吾皇萬歲!”
趙禮聽見動靜,轉過身看向已經半跪在地的秦戰:“起來吧,查的怎麼樣?”
秦戰忙站起來,仔細彙報道:“回皇上的話,終究不負皇上重託,臣終於在夜瀾殿的廢墟中找到了松油。”
“松油?”趙禮眉心一皺。
“沒錯,是松油!這種松油乃是產自閩江地區,當地百姓多用於軸輪潤滑和木柴的點燃,只是這種松油每年的產量並不高,所以一般人家也用不起此物,只有少數的達官貴人為了用作他處,這才會在家中偶爾囤積一些。”
趙禮依然翻轉著手裡的璽印,似乎是不經意間,開口問道:“朕記得,京城之中的王侯子爵並不喜歡用松油作為點燃木柴之用。”
秦戰回道:“皇上所講沒錯,其實不光是京城內的達官顯貴不喜歡用松油,就連其他地方的人也並不喜歡此物;因為松油採集自一種散發著刺鼻氣息的松籽樹,此樹到了春暖花開之時,還很容易召來蚊蟲等細小動物,故而那松油也有此弊端;所以跟松油相比,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普通百姓還是更鐘情於桐油和煤油;至於為何那縱火之人選擇用松油作為火源,可能是因為松油要比桐油和煤油更加容易點燃;如今天氣雖然漸漸顯溫,但空氣中的溼度還是很大,尤其是在這種溼寒氣息重的情況下想要在半夜將一座大殿點燃,更是難上加難;普通的桐油和煤油就算是能將火源點燃,但是遇見大水很快就會撲滅;但松油就很不一樣,一旦將大量的松油倒在易燃的物體上,火勢一旦起來就會很難撲滅,且松油氣味濃郁,房中之人就算是被大火驚醒想要逃出也會被松油遇火後的散發出的難聞氣息刺激的頭暈目眩,故而夜瀾殿滿宮上下的所有主子和主子沒有一個人能逃出生天,全部葬身在火海之中。”
聽到這裡,趙禮猛地一攥手裡的璽印:“真是好狠的手段,用松油充當火源,不是被火燒死就是被松油散發的氣味活活憋死;看來兇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