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你擔心。”蕭然不准我當鴕鳥,強迫我看他的眼睛,“任書語,怕老鼠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為什麼要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害怕為什麼不能說出來,告訴我會讓你覺得難看麼?”
“不是。”我眨著眼睛,強力抑制想哭的衝動,呢喃道,“我只是不知道該怎樣跟別人講,那種真的很害怕很害怕的感覺。每次我向別人描述的時候,她們都是輕描淡寫地說,沒什麼的,老鼠而已,她們根本就沒辦法真正理解那種感覺。然後我說這些事情就會像祥林嫂重複講她的阿毛,不僅不會心裡好受一點,反而就像是淪為了笑柄一樣。”
“沒事,我理解你的感覺。害怕被拒絕接納,所以先拒絕加入。丫頭,你太壓抑自己了,不要老是這麼倔強,讓人看了覺得心疼。”
“曉諭也說看我笑的時候會心疼,我有那麼脆弱嗎。”我不服氣地把下巴支在膝蓋上玩腳邊的草。
“小時侯在老家,奶奶做飯把我帶到廚房玩。我看到柴草堆裡有一隻老鼠,嚇的立刻拼命奔跑出去。被廚房的門檻絆到了,整個人直直地摔到大門的門檻上,血流如柱。大人把我抱起來往醫院送的時候,我才哇的一聲哭出來‘老鼠,老鼠’。
等到上小學二年級,班上有調皮的男生捉了只小老鼠放進我的課桌。不明就裡的我收拾書包的時候,在裡面掙扎逃竄的老鼠爬到了我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口。那天夜裡我夢見床上全部是老鼠,從睡夢裡驚醒,然後發高燒、神志不清,送到醫院裡掛了平生第一次水。此後一年多的時間我不敢一個人睡。”
我吸了吸鼻子,老鼠給我留下的童年陰影實在太大了,到今天我都沒辦法克服這個心理障礙。
蕭然手伸到我面前停滯了一下,還是直直地落到我頭上揉了揉,我今天早上紮好了出門的辮子算是徹底沒辦法見人了。
我翻白眼瞪他,照這個情形發展下去,我總有一天會被動成為斜視眼。
旁邊都是同學,我也不好意思直接打他。否則我的正當防衛進了大家的眼沒準就是打情罵俏,咱一個冰清玉潔的新世紀好女孩可不能跟這種花花公子傳出緋聞來。
說來也奇怪,我高中時代流言蜚語沾過邊,可還真沒跟蕭然鬧過緋聞。我歸納了一下原因,關鍵是咱潔身自好,不為美色所動,釘是釘卯是卯,堅決不被敵人的小恩小惠侵蝕,所以得以全身而退。
那時侯籃球隊有個人放話說要追我,結果蕭然很嚴肅地告訴他,追我可以,但得先過大舅子他那關。然後那個沒骨氣的男生就偃旗息鼓了,真對不起他長那麼高的個子。
不過高中那麼忙,我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花費在小孩子扮家家酒上,沒人追就沒人追吧。
我前後盤算了半天,確定當妹妹穩賺不賠。他曖昧中的女朋友走馬燈般的換,正牌的妹妹卻始終只有一個。而且傻瓜都知道當他的妹妹吃他的喝他的跟他吵跟他鬧都理所當然;當他的女朋友可得跟舊社會的小媳婦一樣,多說一句話他都會翻臉走人,被放鴿子是家常便飯,一起吃個晚飯都得提前預約,到時候吃不吃還要看他大爺心情。我記得有一次校花MM興沖沖地跑到我們餐桌旁,輕聲細語柔柔道:“然,我們一起吃飯吧。我去打菜,你想吃什麼?”
我一聽就怒了,男朋友是用來當老爺伺候的麼,蕭然你個混蛋太沒有風度了。
結果更沒有風度的事還在後頭。他眼皮撩也不撩,繼續小心翼翼地幫我挑夫妻肺片裡的香菜,呃~菜是他打來的,誰叫他不看清楚點,不幫我挑乾淨我怎麼吃啊。
“然。”
“嗯。”大爺總算賞臉哼了一聲,手上一點也不含糊。
“你答應過我今天晚上要一起吃飯的。”小美人委屈的模樣好不令人想擁入懷,輕聲細語安慰一番。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