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長眼睛。我以後絕對不會從這過,每年給您送上十袋銅板!”
他甚至不敢責怪這是一家黑店。
柳玉樓聽得有些唏噓。
在這個亂世裡,沒有任何依靠,又覺醒不了天賦的底層人,被傷害了,也只能打落苦果自己吞。
因為沒錢,被迫冒險外出。遇見人,用不起[何以識]的水,分不清對方是人是詭。
是人,好,土匪!(曲鑰匙警告)
是詭,好,拿命來!
反反覆覆,陷入險境。
可是卻沒有願意把自己救出來的人,沒有兜底的家,一個犯錯,就是萬丈深淵。
上天入地,求告無門。
只能被一步一步地生吞活剝,吃幹抹淨。
劉運糧官只是笑嘻嘻地聽著,完全把這刺耳的慘叫當成了勝利的鼓樂。
一盤人肉。
就在這吵鬧的聲音中,安安靜靜地落在了盤上。
“我老劉親自下廚,精心烹製,那可是絕對的美味!大哥,三弟,張妹,讓我們舉杯共飲,不醉不歸!”
話音剛落,他就反手把刀往自己身上一捅,再一劃!
霎時間,肥大的肚皮像衣櫃那樣被整個割開!
柳玉樓:!!!
好癲啊哥!
可是劉運糧官像是察覺不到疼,就這樣把手伸進去,伸到自己破開的肚子裡,來回摸索。
他摸啊摸。
拿出一灘被撐大的、全是穿孔的胃,放回去。
拿出一個又黑又黃的肝,放回去。
拿出一個長滿結石的腎,放回去。
柳玉樓:???
本來有點害怕的,現在完全不了。
這位大哥,胃穿孔、酒精肝、腎結石湊齊了嘿!
劉運糧官好像不耐煩了。像是挑不到喜歡衣服的貴婦一樣,他把內臟一個個全掏出來:“放在哪裡了?放在哪裡了?”
潰瘍的十二指腸、不堪重負長滿水泡的喉管、變成黑色的肺。
看上去滿面紅光的劉運糧官,還曾一度讓柳玉樓感嘆財富養人,果然不虛!
可是如今看來,他這個健康狀況……
完全是外表光鮮,內裡敗絮。
“我的心呢?”
雪從他被自己掏空的身體中飄落,像是穿過一面破牆。
說也奇怪,一片片冰冷的雪,只是穿過他那張空空的肥大人皮。
就這短短一瞬,卻像是被熾熱的火加熱了一般全部消融,變成了冰冷的水!
冰冷的水落下,又帶走了那張人皮上僅存的一些血液。
劉運糧官恍若未覺。
乙等房客嚇癱,丙等房客疼暈過去。鄭大善人、寧書生,卻是習以為常一般,叫到:“不用再添菜了,夠了夠了!”
“不行!我的酒,我的[不得平],還差關鍵的一味引子!”
“引子是什麼?”寧書生問。
劉運糧官:“我的心,是我的心!”
【兄弟,我要把我的心給你!(字面意義)】
柳玉樓:? ? ? 這位模擬器,別太欠揍!
劉運糧官急得跺腳。
“我的心找不見了!”他大叫著,“大哥,三弟,小妹,快喝這[不得平],喝下去,找找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