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授查覺到她的舉動不由失笑,展臂環住她,沒有正經地笑道:“這麼想我嗎?當眾以詩傳情還不夠?”
顧晚晴一愣,便聽袁授年輕清朗的聲線在頭頂響起,“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唸到這裡,他稍一停頓,話中笑意更濃,“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梅花清美,幸喜我能低聲吟誦,和梅花親近,用不著俗人再以俗世之法來歌頌欣賞它了……你說的究竟是花,還是人?”
聽到這裡,顧晚晴臉上微紅,他那時沒有反應,她還以為他沒有聽出自己的意思。
袁授擁緊了她,緩緩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抬眼望來,目光灼灼,“有你為妻,自是不必再有旁人來看我這枝花的,我也只喜歡讓你把玩,無須旁人欣賞”
一瞬間,顧晚晴喉頭微酸,心裡一下子充實許多。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對她說過的情話不少,屬這句最為動聽。
“阿授……”她緊攬著他的頸項,臉埋在他的肩頭,心中疑惑仍在,可她……不願去追究了。
袁授的耐性突然變得很差,她只挨坐了這麼一會,他便壓抑不下地起了反應,正好,他也不想壓抑。
先對門外吼了一嗓子“不準進來”,顧晚晴還在發愣的時候便被他抱上的桌案,而後……
顧晚晴身體輕顫羞意濃濃地側過頭去,看著散落了一地的奏章紙筆,她只能以這種方式轉移自己的注意,才能忽略身上如潮的快感,忍住不叫出聲來。
身體仍被他一下下地有力撞擊著,他就像一隻永不饜足的猛獸,一次次,了無止境地品嚐著只屬於他的珍饈佳餚。
“還有五天。”他貼在她被汗水溼濡的耳邊,輕輕咬著她邊耳邊的輪廓,“上次我補給你一次婚禮,這次,我要全天下的人一同見證,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
最後話落,他驟然加速,微眯的雙眼顯示著他的快意與釋放,顧晚晴被他的大力衝撞險些撞下桌去,連忙哆嗦著纏緊了他,咬上他的肩頭,與他一同到達高峰的盡頭。
顧晚晴保持著纏住他的姿勢,不知怎地,眼晴突然有些溼潤,“還有五天……我就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了,阿授,你開心麼?”
這個問題,袁授在質疑自己情感的時候也曾無數遍地問過自己,只是,不管他問過多少遍,答案都只有一個
“執子之手,與子攜老。晚晴,往後的路,無論再艱難也好,我斷不會讓你再受絲毫委曲”
堅定的口吻,也不知是對她說的,還是對他自己發下的誓言。
就算他因預設她以異能幫助自己一事而質疑了他對她的感情,他也絕不願事情再一次發生他是個男人若需依靠女人才能坐穩這個江山,那麼這個天下,他爭來做什麼
“好。”顧晚晴緊咬著下唇,埋在他肩上的頭遲遲不肯抬起,“這句話,我記下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皇后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天下人閤家團圓的日子,對於顧晚晴來說,今天則另有一層含義。
今天是她受封的日子,從今天開始,她就是袁授名正言順的妻子,承治帝的皇后。
為了今天,顧晚晴這幾日每天早睡早起,吃食應當,將精神養得好好的,穿上一襲暗紅色受封吉服,不僅沒將她的氣色壓下,反而為她添上幾分端和穩重,她本生得明麗嬌豔,是明媚的顏色,此時再看,卻是大氣端莊,頗有些國母之風了。
頂著沉甸甸的既定髮髻,顧晚晴於慈安宮正殿中靜待吉時到來,袁授就在她的身側,端坐於正中,神情肅穆,可稍稍細看,便不難發現他眼中的愉悅。
不覺吉時已近,可太后還沒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