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谷思瑤用力勒緊白綾,姜文宇的臉漲得通紅,眼睛凸出,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就像一隻瀕死的野獸。
慢慢地,他的掙扎越來越弱,最終,大炎的皇帝姜文宇,就這麼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都說了讓他自縊,你怎麼還把他勒死了?”
谷思瑤扯了扯嘴角,“我只是想幫他快點兒結束痛苦。”
陳震南佇立在姜文宇的屍身前,目光中透著複雜的神色,輕嘆一聲,那嘆息聲彷彿是對命運無常的喟嘆,又似對逝者的惋惜。
良久,陳震南揮了揮手,“將他的屍身盛入棺槨之中,而後送回大炎京城,厚葬於和陵。”
姜文宇駕崩的訊息仿若一陣狂風,瞬間席捲了整個軍營。
大炎的武將們聽聞此訊,個個義憤填膺,怒髮衝冠。
“陛下竟遭此橫禍,吾等豈能坐視不理!定要那陳震南血債血償!”一位虎背熊腰的將領揮舞著拳頭怒吼道。
眾人紛紛響應,一時間,軍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火藥味,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大炎眾將率領著手下計程車卒,如洶湧的潮水般朝著董寧手下的大軍湧去。
剎那間,雙方計程車兵皆緊握武器,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與敵意,猶如兩隻對峙的猛獸,只待一聲令下,便會展開一場慘烈的廝殺。
陳震南見狀,眉頭緊鎖,若任由事態發展,必將生靈塗炭,血流成河。
他趕忙大步流星地走到兩軍之間,高聲喊道:“諸位且慢動手!”他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在喧囂的軍營中迴盪。
大炎眾將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陳震南,其中一位老將滿臉怒容地質問道:“陳震南,陛下待你不薄,如今他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必須一命換一命!”
陳震南抱拳作揖,神色誠懇地說道:“各位將軍,我陳震南絕非忘恩負義之人。姜文宇之死,我亦痛心疾首。但今非昔比,各國形勢已然大變,姜文宇雖死,但大炎絕對不會有任何的變故!”
眾將中有人冷哼一聲:“哼!說得輕巧,那你倒是說說該如何是好?”
陳震南環顧四周,朗聲道:“我知各位忠心耿耿,當下之計,大炎的帝位理應由宋雲央來繼承。宋元帥智勇雙全,德才兼備,定能帶領大炎走向繁榮昌盛。”
眾將聽聞此言,雖心中的怒火稍減,但仍心存疑慮。
“陳震南,你空口無憑,宋將軍和宋雲明公子都不在這裡,誰能為你擔保?”
陳震南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承諾:“我陳震南在此承諾,半月之內,必定讓宋元帥和宋雲明公子歸來。在他們回來之前,大炎軍隊駐留原地,我陳震南絕不動用大炎一兵一卒進攻天陽關。”
大炎眾將相互對視,竊竊私語起來,許久過後,才終於有人開口回應。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暫且信你一回,但願你能信守承諾,否則,大炎的將士們定不會善罷甘休。”
陳震南微微欠身:“多謝各位將軍信任,陳某定不會食言而肥。”
隨著大炎眾將漸漸散去,緊張得幾乎凝固的氣氛才開始慢慢消散。
回到營帳之中,陳震南派人火速找來了董寧。
陳震南神色嚴肅地說道:“董寧啊,這天陽關的動向如今如同暗潮湧動,干係重大。派出斥候嚴密監視天陽關的一舉一動。大周內部亦是波譎雲詭,也要緊緊盯著,莫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董寧抱拳,大聲應道:“末將得令,這就去安排。”
說罷,轉身大步流星而去,背影很快消失在營帳之外。
緊接著,陳震南又把目光投向了谷思瑤,鄭重其事地對她言道:“有一要事需你前往大乾走一遭,通知宋雲央,務必於月末之前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