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抓得還是很緊的,畢竟中考的時候體育也是要算分的,想考名校,就一分也不能放過。
今天的內容是八百米長跑測速,圍繞著學校二百米的跑道要跑上整整四圈。蘇安安看著深紅色的塑膠操場,頭皮一陣發麻。幸好她是轉學的,學號是最後一號,排在最後一批跑。雖然遲早要上陣,但是能拖一時是一時,說不定輪到自己的時候就下課了呢!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在離下課還有十分鐘的時候,終於輪到蘇安安了。第一圈的時候還好,跟著前面的人勉強也能跑下來,到第二圈的時候,蘇安安就覺得冷風只往喉嚨裡灌,心口發疼,只能張著嘴呼呼喘氣。其實,跑步最忌諱用嘴呼吸了,果不其然,沒多久,蘇安安就覺得嘴裡有血腥味了。到第三圈的時候,她的腦海已經一片空白,只能拼命呼吸,雙腿都開始發軟了。蘇安安在心裡不斷給自己打氣,你這次跑步下來下次還是得跑啊,前兩圈就全白費了啊,一定要加油啊!
就在蘇安安咬牙向前跑的時候,右腳忽然感覺好像絆倒什麼東西,腳一崴,整個人直愣愣地摔在地上,臉正好著地!她抬起頭,額頭一陣刺痛,自己這不會破相吧?
蘇安安藉著別人扶她的力道站起身來,只覺得全身都疼。連褲子都被地上的灰塵瓦礫磨破了紅幾個縫,幸好穿著校服長褲,不然少了這一層阻隔,估計破的就是她的皮了。
葉世瑜拿出紙巾沾著水幫她擦去臉上的塵土,傷口全部露了出來。額頭上有一個越一厘米的傷口,看著就很深,血流個不停,紙巾蓋上去一會兒就溼了。葉世瑜打抱不平地喊道:“曹莉,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又不跑站在跑道邊幹什麼,腳還伸這麼長?”
曹莉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委委屈屈地說:“我幹嘛絆她啊?我和她無怨無仇的!”
葉世瑜冷哼一聲:“她對你是無怨無仇的,你對她的怨可大著呢!”
體育老師這時才走上來,和事佬一樣地說:“好了,葉世瑜,這件事老師會調查清楚的,你先帶著蘇安安去校醫那兒吧。”他一個老師,不主持公道,不看一下受傷學生,當的哪門子和事佬啊?
葉世瑜一邊小心地扶著蘇安安向校醫處走去,一邊低聲對她說:“那個曹莉是教導主任的侄女,體育老師又一向是個拍馬屁的,當然護著她。”
蘇安安對她感激地笑笑,這個女孩子真是個熱心腸。在這個信仰缺失的年代,助人為樂被很多人當做一句假大空的話,但她才是真正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啊!
血漸漸地流了下來,蘇安安這一笑血液就順著臉頰流進嘴裡,頓時滿嘴的血腥味。跑步的時候一直咬著牙關,此時牙根也痠痛起來,滑進喉嚨的血液更是讓她反胃,真是全身都不舒服!
葉世瑜驚叫道:“怎麼這麼多血啊!你還是直接去醫院吧,校醫那頂多有個紅藥水,你這個看著就要縫針!”、
蘇安安現在已經覺得頭暈了,拜託了葉世瑜給她媽媽打個電話,就坐在空蕩蕩的校醫室等,她們到的時候校醫就開溜了。蘇安安一個人坐在病床上,冷得打了個寒顫,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沉,幾處擦傷火辣辣地疼。
蘇媽媽沒多久就來了,帶著蘇安安到了醫院,面板科也沒什麼人。醫生很快給清洗了傷口,就準備給她縫針了。
蘇媽媽擔心地問:“我女兒以後會留疤嗎?這可是在臉上的傷啊!”
醫生一邊縫針,一邊安慰道:“這個傷口雖然深,但是不長,縫個三四針也就行了。現在也有抗疤的藥,以後應該不會太明顯的。”
蘇媽媽還是放不下心,左右端詳著蘇安安的傷口,越想越生氣,罵道:“這麼小的年紀就這麼陰險,長大怎麼得了?”
“這是給同學弄的?”醫生感慨道,“現在小孩子心機真是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