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啦，問你個事兒。”

“什麼？”

“你知道枯骨曼陀羅在哪兒嗎？”

“枯骨曼陀羅？”軒轅煜頗為震驚，“你要那東西做什麼？”

凌珞美眸微眯，問道：“看你這個表情，你是知道了？”

軒轅煜的臉色稍微沉了沉，道：“枯骨曼陀羅，生在殺戮極多，屍橫遍野的地方，尤其是兩軍交戰的戰場上。”

“戰場？”凌珞略一思量，問道，“那西玖國跟東宸國交界的柳城，是不是有枯骨曼陀羅。”

軒轅煜沉吟道：“你們雙方交戰，死傷人數有多少？”

“聽爺爺說，不下於十五萬。”

“根據古書中的記載，每十萬的屍骨，方能孕育出一株枯骨曼陀羅，柳城那裡，倒是有一定的可能性。”

聽著軒轅煜的分析，凌珞看到了希望，當即道：“那明日你陪我去柳城走一趟，可好？”

“好啊。”軒轅煜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不過珞兒你得告訴我，要枯骨曼陀羅做什麼用，我曾聽老頭子說過，那似乎是一樣不大吉利的東西。”

“治病。”凌珞唇角微勾，解釋道，“從冥王手中奪取陽壽，給皇上治病用的。”

軒轅煜的臉上劃過一絲興味，用一種極其專注的目光盯著凌珞，道：“冥王那麼小氣的人，你也敢從他手裡搶東西？”

“小氣？”凌珞斜斜地瞥了軒轅煜一眼，道，“他不是冥界之主麼，手下管著數以億計的鬼魂，哪裡會注意到那麼一丁點的陽壽？”

軒轅煜伸出一根手指頭，晃了晃，否定道：“我可是聽老頭子提起過，冥王啊，是一個很小氣的人呢，錙銖必較。”

凌珞微微歪著頭，詫異道：“你老爹連冥王都見過？”

軒轅煜聳了聳肩，道：“誰知道，也許是老頭子自己吹牛也說不定。”

兩人相約第二日共赴柳城，當晚，凌珞睡覺的時候，又做了相同的夢。

在夢裡，有一雙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瞧。

周圍一片漆黑，除卻那一雙泛著冰藍色澤的眼睛，看似溫潤，但又極為冰寒。

凌珞覺得自己被夢魘住了，漆黑的空間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那雙眼睛。

她想叫，叫不出聲音；她想掙扎，卻一動也不能動。

就這樣，在極度恐懼和極度煎熬之下，她度過了難熬的一夜。

第二天清早醒來的時候，裡衣和床單都被冷汗浸溼了。

渾身疲憊不堪，凌珞坐在床邊，臉色極其蒼白。

是誰？

是誰在暗中看著她？

“煜！”

“煜！”

她穿著睡衣，面帶恐懼，推開了大門，到處喊他的名字。

她好害怕，害怕極了。

此時的她，心裡唯一想到的，就是軒轅煜，再無他人。

凌珞如瘋了一般，蓬頭垢面的，臉上粘著汗水，直接跑到了東廂房，推開了軒轅煜臥室的門。

天色朦朦朧朧，晨光熹微。

第一縷陽光，還沒有穿透雲層。

她滿臉濡溼，說不清是汗水和眼淚，就站在他的門前，極為無助地看著他。

軒轅煜聽到動靜，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

“珞兒，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