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嬸子得知訊息,急忙帶上兒子兒媳前來看一眼江璃,生怕她動了胎氣。
江璃淡定自若地給胡嬸子和大栓幾個一人沏了碗熱茶,笑道:“嬸子您放心,咱家養了這小東西,有誰能欺了我去。”
江璃說著,目光示意門邊蹲坐的嗷嗚。
小東西墨綠色的瞳仁炯炯有神,時不時吐著舌頭討好賣乖。
趙氏現在也不怕嗷嗚,忍不住噗呲一樂:“大嫂養了你這麼大,你可得知道報恩才是。”
嗷嗚像是聽懂了一樣,仰著脖子嗷了兩嗓。
安哥兒和景哥兒醒了,哥倆帶著小寶在一旁的桌子坐著啃麻花。
胡嬸子知道江璃性子剛烈,可還是替她感到心疼,握過她的手,語重心長的道:“雖說如此,當家男人不在你也是累得緊,要是有啥事記得與嬸子說來。”
大栓也說:“大嫂,我答應了大哥會照顧好你和珩哥幾個,有事你便讓老弟去辦。”
趙氏也連連點頭附和。
“好,你們有心了。”江璃點頭笑笑,慶幸當初主動與胡嬸子一家交好才換回這份真情。
鐵蛋被周家養的野狼咬沒了一塊腿肉,鐵蛋娘自是咽不下這口氣,不等她找到周家小院算賬,周氏族長娘子已尋到他們家。
族叔得知此事,主動走了一趟族長家,族長和族老們對族叔心裡有愧,自然不敢駁了他老人家的面子。
有周氏一族的出面,外來戶鐵蛋一家如今孤兒寡母,兒子還傷殘,心裡再不忿又不得不忍著憋著。
鐵蛋娘更是在知道自家渾小子主動招惹周家,氣得老臉羞愧,要不是念及渾小子腿上有傷,她指定抽這小子一頓。
當下時逢外頭戰亂,要是被趕出十里屯,他們娘倆能到哪裡落腳。也不知戰火會不會波及到兗州城,至少也得盼著她男人和小兒子歸家。
周老三的房子在入冬前蓋好,請的是村裡農閒的老頭子幫忙蓋起來,小林氏有了自家的小院,日子別提過得有多舒坦。
現在他們三房手裡有銀子錢,還不用操勞種地,這樣的好日子是小林氏從前盼都盼不來。
相較起三房的舒坦,二房的王氏痛覺當初慫恿男人偷苗子,自打她家男人到族學上學,家裡大小活計全落到她一人身上,便連冬日裡的柴火,也是由著她一個女人到山上砍回來。
以往她只要撤潑兩句,當家男人從不敢偷懶,現在無論是撒潑還是撒嬌,換來的都是男人的怒目和鄙夷。
王氏深知她當家男人仍忌恨她和她娘當初之事,只能憋著委屈將所有苦頭咽回肚子裡,盼著婆母儘快讓人接他們到上京。
王氏當初得知大房被官兵抓走,別提心裡有多痛快,老祖宗都說,朝廷抽丁十去九死。
現在江氏再風光又如何,一個寡婦帶著成群的拖油瓶,肚子裡還揣著一個,將來有的是她的苦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