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手們踢了回去。燒到翌日火滅了,他們搬出一具具燒成焦炭的屍體逐個點了數,確認沒錯,才肯罷手。聽聞臨近街巷的住戶聽了半宿的慘叫,至今都覺得那塊地在鬧鬼,夜裡根本不敢靠近。還有幾個大病一場,險些跟著去了。”
宋知怯打著寒顫道:“一刀殺了還得個乾脆,活活燒死是什麼酷刑?換成是我,我也要回來鬧鬼,嚇死他們!”
小姑娘剛說完便覺著自己多嘴了,窺覷著宋回涯的臉色,忙又找補道:“我只是隨口聊兩句,出了這扇門,我可是不會認的!”
宋回涯饒有興趣道:“你知道的還不少。”
小姑娘交握著雙手,紅了臉道:“我家從祖輩起便是盤平人。我叔伯、姑嬸,都在幾位大掌櫃家裡混飯吃。我又是個閒不住的性子,喜歡聽人說話,洗完衣服過去找他們,隨意聽兩耳朵,所以什麼都知道一些。”
宋回涯給她拋去兩枚大錢,商量說:“往後你就幫我打探訊息。如何?”
小姑娘看著手中銀錢,雖然不捨,還是還了一半給宋回涯。
宋回涯看著她心如刀絞的表情,好笑問:“怎麼了?”
小姑娘一板一眼地說:“我不能什麼都告訴您。那些大夥兒都能知道的事情,我同您說說,當個故事解悶,不算什麼。可有些隱秘的要事,我不能說了害人。”
宋回涯滿意笑道:“你家中還有多餘的房間嗎?”
小姑娘立馬激動站了起來,說:“有的!我馬上幫您收拾乾淨!我叫他們聽話,保證不來吵您!”
宋知怯頓時有些急眼。
怎麼還住下了?她師父是不是喜歡這個臭丫頭?
小姑娘轉向宋知怯問:“這是您丫鬟嗎?”
宋知怯惱羞成怒道:“什麼丫鬟,我是她徒弟!”
小姑娘還沉浸在自己掙了一大筆銀子的喜悅之中,笑得見牙不見眼,熱情拉著她道:“好嘞小妹,我帶你去看看,你喜歡哪個屋子都成!”
“等等。”宋回涯將她叫住,“你說他們在哪個地方見面?”
“於老的府裡。”小姑娘給她指了下路,又提醒道,“少說得有三四百人去圍著,姐姐,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千萬別去。”
宋回涯笑了笑,示意她二人先
() 進去:“放心吧,打不起來。()”
≈iddot;
日暮時分,魏凌生緩步走出,門口已有一輛馬車等候。
他坐進車內,等待不多時,身後馬蹄聲漸近,一中年男子叫喚著被人拎下馬來。
那中年男子一襲儒衫,身材幹瘦,發須微白。騎了半天馬,停在路邊又是乾嘔又是痠痛,還未緩過勁來,又被人揪著衣領強行推進車廂。
侍衛跟著進來,坐在男子身側,手中長劍隨意往邊上一杵,直愣愣地戳到中年男子胸口。男子不敢叫屈,唯唯諾諾地又往裡面挪去。
中年男人面色慘白,如坐針氈地扯動著蹭亂的衣襟,想保持幾分讀書人的體面,只是眼神閃避,偏生給人一種狡猾又怯懦的畏縮感。想是不大認識魏凌生,支支吾吾地叫了聲:御、御史大夫??()?[()”
魏凌生餘光瞥了眼不說話。
侍衛一掌拍上他肩膀,嚇得中年男子又是一個激靈。
他笑道:“這位嶽縣令在路上病了五月有餘,本該於去年秋時赴任,可一提盤平便高燒不退,隱疾復發,只能纏綿病榻,怎麼都不見好。”
中年男人顫顫巍巍地替自己辯解:“我今年……”
他比了個手勢,想說自己年歲已高,四十有七,實在折騰不起舟車勞頓,路上耽擱也算情有可原。叫魏凌生冷眼一斜,自覺閉了嘴。
侍衛抬起長劍,抵著他